好像不认识我了一样。
接着原遗山扫视了一圈,仿佛第一次来这间卧室——可这明明是他住了很久的主卧。
“那幅画……”不是应该在今宵的套房里吗?
月光有点不安地站到床侧,注视着他的举动,见他开口,立刻道:“那幅画,是你昨天新挂上去的。”
只这一句话,原遗山便露出怔忡的神色。
情急之下,她单膝跪上床,几乎扑到他怀里:“你是不是不记得了?”
落在肩头的手是温热的,她的呼吸也是。他听到她的心跳声,看到近在尺咫的、如画的眉眼,混乱的思绪一霎归于宁和,他几乎是小心地伸出手抚摸她侧脸,半天,眼神才慢慢恢复清明。
在她担忧的目光里,他吻了下她眉心:“刚刚有点睡蒙了。”以为你是幻觉。
幸好不是。
劫后余生般的庆幸令他脊背生出一层薄汗。
他被小丫头亮晶晶的视线盯得没了法子,将她的头按到胸口,低声说:“别怕。”
“我真的好了。别怕。”
司机小陈准时在八点过来开车。
因为早上的事,月光心有余悸,原遗山和小陈一起搬年货放进后备箱的时候,她不错眼地盯着他来来回回,看得小陈都觉得奇怪了。
弄完了坐进车子后排,挡板升起,彻底密闭的空间里,月光才忍不住开口。
“是什么感觉?”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嗯?”
“早上,是什么感觉?”
她很固执地望着他,想要知道。他伸手摸了摸她柔软的侧脸,又捏捏几乎消失不见的颊肉。
“像突然掉进噩梦里。可醒过来发现只是梦,又很庆幸。”
她忽然拽住他将要收回的手,按回自己颊边:“我是真的,你再捏捏,确认一下。”
他抿了下唇,喉头哽得生疼,依言捏了一下,笑着道:“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