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堂姐对他不错,一个平头百姓能来平镜司入职,全亏了堂姐照应,这恩情大如海啊!
田七咬了咬牙,把心一横,出列说道:“院使大人,我听里面有一条是不准和别的部门私下来往,可卑职有个舅子是监门卫的,两家人走动颇勤,这要是不让走动,我倒是没什么,我家那悍妇可不好交代。弄不好从今往后,卑职都得打地铺了。”
田七委委屈屈的话语,引得众人呵呵大笑。
李云洲心里觉得高兴,脸上却不表露出来,依然冷着脸说道:“细则里面说的很清楚,五服以内只要报备过了就行。”他望向田心,淡淡道:“拖下去,寺规伺候。”
田心暗叹一声,跑过去拉起一脸幽怨的堂弟,暗道,委屈了,后面姐再补偿吧。
“还有要说的吗?”李云洲背起手,脸上也挂上了微笑,一副狼外婆的模样。
很明显在杀鸡儆猴。
众人心中冷笑,当我们是傻子,等会是不是又拖出去,板子伺候。
“大人,卑职有问题。”
一个声音从后面响起。众人纷纷转头看去,看看到底是哪位爷们,这么头铁!
“大人,查案本是我们平镜司的本职,若是查案途中,有贵人说情,该当如何?有高官施压,又如何?宫里有人传话,如何?家属受到威胁,那又该如何?”
众人听着听着都变得沉默起来。这人说的都是平常会遇到的情况。有人碰到了,有人没碰到。但只要在平镜司一天,早晚会有碰到的时候。
“说的好!”李云洲拍了拍手,淡淡说道:“今后再有这种情况,找我!”他环视一周,微微一笑,倨傲道:“我来摆平。”
底下的人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他,倒不是怀疑他的实力。而是觉得这位新任长官,有些过分的耿直了。
官场之上,谁不是明哲保身。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已经是官场常态了。
望着这个年轻的上司,那掷地有声的话语,直接点燃了司里年轻人的热血。
目光也开始变得炙热,变得崇拜起来。
“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李云洲看着面前的头硬汉子,心中欣慰,司里面还是缺少这种人才啊!
那人挠挠头,头前那些话,也是积压了很长时间,没经大脑说出来的。现在再说,已经没啥好说的了,看着上司殷切的目光,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不准个人收受任何形式的银钱或者物品,我是很赞同的。不过司里面可以搞些营生,这样多少也能补贴些家用。”
李云洲笑了笑,知道这人也是心疼那些银钱,这也是人之常情。
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
之前自家媳妇也提过这事,想着利用盐铁业的部分利润来养活凤仪卫,做到真正的独立自主。
后面他一定会考虑的,不过目前却不能长这些人的贪慕之风,于是冷笑道:“平镜司的俸禄,比其他部分高了三四倍,你们有啥不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