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天虹的分虹剑,灵巧有余而锋锐不足,你就算补齐了这一缺憾,也掩盖不了它先天的弱势处,也难怪他于剑道上难以登峰造极。”
“紫云宗的功法奥妙无穷,紫气东来算是难得靠威能取胜的招式,可惜,你扬起了这惊涛拍岸,弃了那紫云变幻,尚不如先前那山野村夫的锻骨拳。”
“银霜剑诀?倒是有点意思,可倒挂银霜,如何比得上漫天风雪?”
无论江月白以何种招式进攻,东方不觉总能做出适当的点评,然后,轻易将其破解,从始至终,一直猛攻的江月白,都在完全的被动中勉强挣扎,王定安试图稳住心神,压制伤势提枪再战,却无奈发现自家根本插不进手,而被察觉到情况不对,慌忙赶来救援少主的护卫们拥簇着,勉力赶回的荀日照望着这一幕,心中更是生出浓浓的羞愧与挫败,他的眼界比王定安丰富许多,自然知晓,哪怕自己尚在巅峰状态,贸然插进这场战斗,不光江月白会陷入死地,他自己也会在十息内暴毙当场,而身边的所有护卫,放在外界都是一等一的强者,在这种层级的战斗中,也不过是一群比他更不堪的拖油瓶罢了。
最令他绝望的是,与江月白的这场战斗,东方不觉一直将自身修为压在仙阶上下,未曾运转任何神座手段,唯一的一次动用神座力量,也不过强行将他们二人逼开,好专心以灵玄修为击溃王定安。
修为在仙阶的东方不觉,已完全可以压制住江月白,与他相比,自己的仙阶修为显得那般虚浮,加上焚天轮这等圣物,也只能落得个被摧枯拉朽般击溃的结局,或许,神国真正意义上的仙阶第一人,当年的东方不觉才是当仁不让。
荀日照强行扼住自己的思绪,将目光望向某处。
此刻的旭阳城已然是东方神域包裹下的静止领域,唯有他们这些人因向凌霄的礼法得以幸免,可现在的向凌霄,似乎也成了这片静止中的一部分。
荀日照看着她的思索的模样,原本慌乱的心中不由得镇定些许。
向凌霄的目光始终追随着江月白的动作,聚焦于二人交锋的每一瞬,以荀日照的实力,也没法将这些细节看透,可向凌霄的观察方法大有不同。
不是她在追随二人的交手痕迹,而是她目光先行偏移,之后才是二人电光石火间的一次交锋,竟无一处错漏,只是间隔的时间有些许微不足道的差距。
她没有参与这场对战,却仿佛是最深入了解战斗中一切的那个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目光移动与二人交手的间隔也似乎更加稳定,没有太大的时间波动,荀日照虽无法参透其中窍要,也能大概知晓,当二者的间隔完全固定之时,就是她寻到东方不觉弱点的时机。
可在此之前,江月白的处境已愈发不妙,他的攻势总为东方不觉轻易阻挡,而东方不觉见缝插针般的简单出手,却每每将他的流云手或云游步逼出一瞬的破绽,全凭江月白应变迅速才幸免于难。
要在这种情况下强撑一刻钟,无疑难如登天。
荀日照攥紧双拳,将神念送入手中焚天轮内,尽可能的将自身轩辕圣火刺激到最猛烈的程度。
一旦江月白战败,他将拼尽一切强撑,哪怕他能做到的,只是争取微不足道的一点时间而已。
……
武神诀并非无敌法门,真要无敌于天下,也是至少得是无我境,或是师兄那样无执境的存在,自己能够欺负欺负仙阶感悟不足的仙人,遇上在仙阶中的顶尖存在,依旧没有必胜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