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军只是神国的军队,谁能登上帝位,自会对谁效忠,帝位未定之时,这支军队都会保持绝对的中立,席卷天下的三家争位,对这支天下闻名的强军而言,或许真的可以置身事外。
江月白笑道:“多谢前辈抬爱,但我有必须要做的事,何况相比于我,他更适合那里。”
沉默许久的北冥凌顿时听不下去了,冷冷道:“比起我,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江月白挑眉道:“你当真不想出去看看?”
北冥凌登时陷入沉默,作为北寒尊使,他在北圣域留下的足迹比族内绝大多数人都要多,但终究没有走出过北圣域,如今一身重担尽数放下,仙人修为也已残破不堪,虽然凄惨,却已轻松许多,说不想看看北圣域外的世界,自是不太可能。
而且,现在的他已不想掩饰自己的想法,也不需要带着面具去应付他人。
“说来说去,你就是想给这位小兄弟谋个安全的去处,行吧,老夫答应会将他安全送离北圣域,但他能不能进天龙军,老夫说了可不算!”
江月白喜道:“那就多谢前辈了。”
慕端只淡淡瞥了他一眼,道:“那么,江小子,你自己呢?”
“有些事情是逃不了的,只是没有了后顾之忧,我可以更好的放开手脚去做。”
江月白松了松筋骨,对北冥凌道:“我不是说你是累赘,只是不想牵累到其他人。”
北冥凌冷笑反驳道:“你把我从那一剑下捞起来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会被我牵累?”
江月白不答,对着慕端拱手道:“拜托前辈了。”
慕端微笑道:“无妨,只是江小子啊,你自己得想清楚,自己是为了什么执着的走下去。”
江月白微愣道:“什么?”
他一直在尝试将当年神剑山庄的旧案翻出,让当年的真相得以为天下人所知,为了这个目的,他辗转来到北圣域,并在突然的变故中决意救下北冥凌,才到了现在的境地。
他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也自认目标从始至终都很明确,为何慕端会说他没有想清楚?
慕端意有所指的指了指他的腰间。
那里系着一块材质似玉的冰蓝令牌,其上有九瓣冰莲之形,正是圣女令。
将它放在身上显眼处,北冥王族的人一旦靠近,必能察觉,继而望而却步,俨然一道真正的护身符。
江月白出神片刻,继而自嘲一笑。
现在,他欠北冥夕的又多了一道,只是不知何时才能交还这道令牌。
慕端观察着他的神情,知晓他依然没有想透,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曾见过不少沉湎于过去之人,可如此年轻的实在少见。
为了一个过去的理由前行并无不可,可若为了过去放弃眼前的一切风景,近乎机械的为了过去而战,那又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