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蕴水沉声道:“先前我们可说好了,这邱裕会给我们先借用一会,问出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之后首级自会交还你们,你们,是怕我们私放了他不成?”
“寒侄女,我们怎会信不过你们,只是这邱裕实在太过可恨,我七人也不愿意看着他那么轻易死去,故而,想来做个见证。”
寒蕴水冷笑打断了王儒的话语,淡淡道:“我看,王叔是想要看看,父亲要我从他嘴里探出的,究竟是何等秘密啊。”
王儒闻言,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捋须道:“不敢不敢,令尊大人深谋远虑,绝非我等所能企及。”
寒蕴水叹了一口气,指着前方道:“我们就在那里的小树林逼问,不需要一刻钟时间,你们若是有兴趣,想要旁听也不是不可。”
“只是……若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事情,别怪侄女没有提醒,一切,后果自负啊。”
这句有着淡淡威胁意味的话语一出,王儒等人顿时面色一僵,无奈止步。
寒宁天要知道的事情,无疑事关重大,他们虽对寒蕴水的隐瞒有所不满,也不想惹火上身。
“我们暂且观望便是。”
王儒在七人之中无疑是领头人,他发了话,其余六人便停下了脚步,只是人人表情各异,目送江月白与寒蕴水带着邱裕,钻入了小树林。
直到此时,方才有人开始嘟囔:“不就仗着自己有个好爹,就将我们呼来喝去,真当自己是个人物?”
王儒淡笑道:“不也挺好,有这位替我们背锅,我们的活动才能开展的更顺利些。”
他们停留在原地,并没有就此解散的打算。
一方面,他们讨厌并畏惧着寒宁天,也讨厌借着寒宁天之名整合他们的寒蕴水,但另一方面,对寒宁天与寒蕴水的行为,他们很难提出质疑。
毕竟,寒宁天从来守信,寒蕴水既秉承其父意志,自然也得守信。
这里相对僻静,他们等着寒蕴水将邱裕重新交给他们,只要邱裕人头在手,多淋一会儿雨算什么?
……
同一时刻。
西圣域中部,五岳州。
西风烈在一座山前停下脚步。
说是山,实际上只算是一个稍微大些的土丘,充其量不过百米高度,他只需一步,便可将其轻松跨越,随意俯视一眼,便可将其中一切尽收眼底。
而他也并非在山脚仰望山峰的看客,整一座山,都在他的眼皮底下,便是这片青天,都似无法将他压在下方。
此处依旧有雨,只是细小的可以忽略,而且,没有哪怕一滴雨水,能够沾到他的衣角。
他并非孤身一人。
在他的身后,六名装备齐整的甲士严整相随,那身标志性的黑甲,加上其上显眼的金色纹路,已将他们的身份展露在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