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长期生活在恐惧震慑下的原因,图轮有着极好的瞬时记忆,他对一闪而过的一切尤为敏感。
这是他在四处白壁中的生存经验。
刻进骨子里的记忆,伴随魂土的迁移,被重新种入托里的身体。敏锐的碧瞳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图轮脸色柔和些:“别怕,我在这里。我说过,我是你哥哥。不管我是托里,图轮,还是荒凌萱,在这,我是你的兄弟。”
这是事实,两具身体,同父异母的血缘关系。
又是一段长久的沉默。
还剩半小时……
突然,被捂在图轮大手中的那只小手,它贪恋地蹭了蹭他掌心那处伤疤。这疤来自一场意外,似乎是两兄弟的一次矛盾。
图轮在疤痕被洛西亲昵挨上的瞬间,身上某处感官仿佛被细微的电流激活了一般。
大手更好把握小手。
从未有过的感觉,他头一回如此深刻地感受到人类的脆弱,生命的易逝!
还有依恋……
依旧无言,图轮知道洛西能听见他。
既然唯一的回应来自双手,那么按照他在玻璃室里学到的知识——沟通建立在对话双方使用同一语言的基础上,他决定用行动表达心中情意。
还剩20分钟,10分钟,5分钟……
最后一分钟,倒数三十秒!
“请求你……”睁开眼睛。
图轮还未将话说完就听到一声青涩的“哥哥”。
果然,洛西跟托里的关系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