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病了吗?
祁长留的眼里满是忧虑。
夜里,除了那一队巡逻的人以外,其余人几乎都睡下了。
祁长留心不在焉地用完晚膳,便沿着小路漫无目的地闲逛。
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丛林深处。
夜色正浓,此地浓重的霜寒之气阻挡了大多数人的脚步。因此,在祁长留听到隐隐约约的女子交谈声时,他甚是吃惊。
他本欲转身离开,抬眼间却突然看见,林中正被搀扶着行走的那人,原是故人。
祁长留的呼吸几乎都在这一刻停滞了。
待那两人越走越近,近到足以在朦胧的月色下看清她的脸时,祁长留仿佛停止了跳动的心脏一下子鼓噪起来。
“咚咚——咚咚咚——”
剧烈的心跳声几乎要穿透他的耳膜,连带着他的整张脸——甚至耳朵,都被这样的紧张感染上了鲜艳的颜色。
褚湘思本不打算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走出马车——她的风寒本就还未痊愈,身体越发受不得寒冷。
但是被尽心伺候的阿榛一碗又一碗黑乎乎的苦的要命的汤药灌下去,她再不想出去也得出去了。
还好这会儿天色已晚,绝大部分人已经都进入了梦乡,不会有人看到她如今这般憔悴狼狈的模样。否则,她说什么都不会轻易饶过阿榛这小蹄子的。
终于在阿榛的帮助下解决了私人问题,褚湘思一边轻轻摸着自己终于解放了的肚子,一边嗔怪道:
“都怪你,非得让本宫喝那么多又苦又涩的药,咳咳,大晚上的还得出来——咳咳、真是遭罪。”
阿榛一边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脊背为她顺气,一边应和:“是,都是奴婢的错。但是太医说了,娘娘这病要想好,必须得按时吃药。”
“好了又能怎么样呢?君上也不会来看我……”
褚湘思还没说完的话终止在风里,她怔怔地看着前方。
“娘娘,您怎么了?”
察觉她的异常,阿榛抬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没什么呀,娘娘,你在看什么?”
褚湘思愣了一下,喃喃道:
“我好像,出现了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