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抹一把额头的汗水,转头一看,就这一打岔的工夫,少女的背影已消失在人群中。
他赶紧儿跑了起来,目光在两侧的店铺逡巡,唯恐遗漏了她,谁知一路看去,都过了赌坊,还是没看到她,一时有点急了。
恰在此时,他听到隔壁擂场的门口传来一阵喧哗,隐隐有那熟悉的清脆声音,心中一喜,快步走向那围了一堆人的卖擂劵柜台。
破晓透过人缝,果然看到了少女,正和一个保丁争执着什么,双手挥舞,显得很激动的样子。
他很想上前助阵,但自己并不是她什么人,也不便出面,就夹在人群中,看看情况再说。
破晓很快听明白了,原来少女要买擂劵看今晚的斗魃打擂,因为是月擂,最便宜的站券就要三个铜板,却已卖完。
现在只剩下坐席区有空座,其中的贵客席就别想了,那是权贵和豪客的专属席位。
空出的主要是长凳席,大概因为这场毒雪暴乱,鬼市的富人死伤不少,才没有满座,不过即便如此,长凳席的擂劵最低也要十五个铜板。
少女跟保丁打商量,能否卖给她一张站券,反正站客们挤挤,总有空间的,而且有旧例可循。
谁知保丁死活不卖,这才起了争执。
破晓顿时想起上次自己看初擂时,听到的那个声音应该就是她,想不到一个心地善良的少女,居然也喜欢看这血腥的打擂。
擂手多达十人的初擂是下午场,只有三个擂手的月擂则是夜场。
破晓见少女的情绪依旧激动,一副非看不可的样子,心想她一定有非看不可的道理,可惜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要不是自己的缘故,她身上的钱肯定够买一张坐券的。
围观的人群也纷纷帮少女说话,保丁解释道,如果坐券卖完了,站券是可以卖的,这是鬼社的规矩,自己一个小保丁,怎敢坏了规矩?
少女听了,不再争辩,呆立在柜台前,那种无助的模样令破晓油生保护之心。
破晓知道自己必须帮她,有责任帮她,也有办法帮她,悄然转身,往西门水铺的方向奔去,没片刻工夫就转回来,喘着粗气,找到兀自徘徊在擂场门口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