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哥儿呢?”
那架势,便是不看到元哥儿便不会说。
乔师友寻思珍娘已经回到乔宅,那便没必要再以元哥儿为要挟,不疑有他就让人抱来了元哥儿。
珍娘接过元哥儿看了看,交给秦大富抱着。
乔师友迫不及待地催促:
“元哥儿你也见了,该说今日的事情办得如何了吧?”
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话音刚落,珍娘便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力道之大,直接让他摔倒在地,脸上一片火辣疼痛,耳朵嗡嗡作响,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抬起头,便见珍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脸义正言辞地训斥道:
“乡试都考了最后一名,还成天不用心读书,净把心思放在这些攀附权贵的歪门邪道上!”
“为妻今日,便要好生教教你这做人做事的道理!”
包括秦大富在内的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乔师友撑起身子,刚要张嘴骂,就感觉到嘴里有异物,哇地一声就吐出一口带血的口水,里面竟有一颗牙齿,他顿时怒不可遏地爬起身朝珍娘冲过来要还手:
“你这个贱妇!竟敢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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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娘一脚将人踹翻在地:
“为妻好心教你道理,你还骂人,可见是打轻了,心里还是糊涂!”
说着,走到旁边花坛边,随手一扯,便将装饰用的荆竹扯出一根,三下五除二理掉枝叶,就朝乔师友走了过去。
乔师友被她那一脚踹在肚子上,只觉得腹部剧痛,一时间根本爬不起来,只能蜷缩着啊啊痛叫。
刚缓过一口气,便见珍娘提着一根竹条,正面色不善地朝他走来。
乔师友心中涌出不好的预感:
“你……你要干什么?”
珍娘冷笑一声,一棍子抽在乔师友身上。
“啊——”
乔师友再次痛叫出声。
正张嘴要骂,竹条就跟暴雨点一样密集地落在了身上。
还未脱口的骂声顿时化成了啊啊啊的惨叫。
正在此时,乔母听到动静冲了出来,一见这一幕,顿时目眦欲裂:
“贱妇,你反了天了,竟敢打我儿子,我打死你——”
正要冲过去打珍娘,却半途被人给扯住了手腕。
此时的秦大富已经回过神来,岂能让这婆子在自己面前动她女儿一根手指头。
回想着女儿的说辞,秦大富也是一脸义正言辞:
“亲家母你这就不懂事了,夫妻打架是房里事,你个做长辈的跟着掺和什么?”
“咱们做父母的啊,要学会对孩子放手,你且坐在这里看着就行了!来人,还不给亲家母搬个凳子,让她安安静静地坐着!”
他特意强调了安安静静坐着几个字。
带来的健仆顿时心领神会,搬来一把椅子,直接就将乔母绑在了椅子上,塞住了嘴巴。
乔师友这样细皮嫩肉的读书人,哪里吃过什么皮肉苦,此时被珍娘密集地抽了一二十棍,早已经受不住。
“啊啊啊……救……救命……啊……爹,救我……娘……救我……”
他压根顾不得什么面子里子了,一边满地打滚地躲,一边痛叫着大声求救起来。
他爹听到动静也从后面的屋子里跑了出来,还没开口骂人,就被秦大富一脸热情地迎了上来:
“哟,亲家也公来了!正好一起坐着看看怎么教儿子!”
两个健仆再次毫不客气地把乔父也绑了起来塞住嘴巴。
乔家的下人都被吓傻了。
他们不过是些最普通的帮佣,大多还是仆妇,就看门的是个年轻健壮的小伙,且这些人根本没经过任何风雨,面对秦家十几个人高马大的健仆,哪里敢在此时站出来出头。
乔师友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心理防线顿时崩溃。
原本他还指望着父母来制止珍娘救下自己,可如今连父母也被绑住,他还能指望谁!
更让他绝望的是,他已经从院子中间滚到了墙角,连躲都没地方躲了。
“啊……啊……啊……别……别打了!求你别打了!”
他终于忍不住发出求饶声。
然而,珍娘怎么会因为他求饶就停手呢,说了要教他做人,当然是要让他记忆深刻。
手上的荆竹条继续劈头盖脸地抽。
“啊啊啊……救命……娘子……娘子饶了我……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啊别打了……”
足有半个时辰,乔家的院子里都回响着乔师友痛哭流涕的求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