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是指回到原来的状态吗?”塔兰特急迫追问,“变回正常的人类,可刚才你已经说过那个过程不能逆转。”
“任何可能”,吉姆的脸在烛火的背衬下显得十分认真,“我没有进行过试验,无法预计,最有可能是两种情况,第一,什么都没发生,新的元素被原有变异吞噬,第二,身体的排异从而导致死亡。这不是逆转而是中和,如果成功的话。”
琪拉维顿敲了敲桌面,“别忘了一点,村里的怪物互相啃咬过,它们互相流着对方的血,如果能中和那个反应早应该出现。”
“那是不同的情况”,卡特丽娜指正道:“改造从血液开始,当对方的血直接融进血管发生的变化会不一样。”
“这个假设是要等量的血互相抵冲吗?”琪拉维顿又问。
“不、不”,吉姆挤在两人中间,“牙液接触血的一瞬间将发生爆炸式的反应,它就像一个引子,一个病毒,快速感染其它健康的血液。”
塔兰特琢磨了片刻后点点头,“所以只需要狼人的一滴血,把它融进吸血鬼的血管,它们就可能还原?没理解错吧?”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吉姆看着诸位,“得在实验后才能确定结果,我要把这个有趣的设想记下来免得遗忘,谁看到我的笔了”,他翻起杂物,破碎的锈蚀零件洒落开来。
“没剩多少时间了”,塔兰特看着窗外,最好的结局是赶在治安军来之前找到解决办法,让所有的村民回到原状,否则战斗不可避免,艾梅已经陶醉在不该拥有的愚蠢念想中。
琪拉维顿站直身子抖了抖披风,“人类的血液不能相互融合,即使吸血鬼和狼人的病毒消失那个人也活不了。”
“什么意思?”塔兰特从急迫转为焦虑,麻烦总是不断冒出来。
“一个战地牧师的总结,他负责为失血过多的战士治疗,一部分伤者即使伤口痊愈还是会因为失血而死,牧师尝试为战士输送血液,结果病人的结局没有改变,生存几率大概在百分之三十左右,他认为是人和人之间的血液存在某种不同。”
吉姆小声地啧了下,“遗传的血液有很大几率可以避免这个情况。”
塔兰特在房内反复踱步,他厌恶这些帮不上忙的问题,他们讨论着血液的问题,如同施法的古语一样晦涩,塔兰特停在窗口,他注意到窗框的边缘上写了几行小字:
我还记得我曾经记得
但有一天我会忘记我曾经记得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我会蜷缩在城堡中默默遗忘
蓝卡夏让我回溯往日
未来的大门在沉重的喘息中紧闭
只剩下美酒与我为伴
一定是吉姆在享受“美食”时写下的,塔兰特现在没有心情理会,他望着玻璃,上面泛着自己的脸,被汗渍和焦虑占据的丑陋面孔,他捏着下巴,两个橘色的点粘在下巴上,他使劲揉了揉,橘色的点在摇动,像是发光的虫子,塔兰特凑近玻璃,那是在窗外,黑夜覆盖的小岛边缘,是火把!治安军登岛了。
“岛上的人可能流着相同的血”,卡特丽娜经过思考分析道:“村民在小岛上居住了上百年,封闭的生活,他们很可能起源于相同的祖先,相互之间存在着血液联系。”
“找到他们,让他们互相换血?”牧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