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临看了安德烈一眼,然后从凳子上站起身来,“行吧,那就这样,关于黑色血魔的事情,我后续会注意,多谢大巫祝的讲解。”
“无妨。”
大巫祝轻轻摆手。
“大巫祝,晚上部落要开宴会,您来吗?”
安德烈见状,也暂时压下了心中的情绪,朝这位老人问道:“您已经很久没有跟我们一起开宴会了,族人们都很想您,这次开宴会是为了庆祝我们昨晚采摘到了一千朵血火花,这种大好事,自然要搭配大宴会,大巫祝,您也趁此机会下山走走吧?”
“好。”
大巫祝并没有拒绝,而是很干脆地微笑着点点头。
“嗯,那我们就先回去准备宴会了!”
安德烈顿时面露笑意,起身拍了拍齐临的肩膀,然后朝木屋的门口走去。
“晚上见,大巫祝。”
齐临跟这位老人告别之后,也离开了这间木屋。
他和安德烈两人并肩前行,漫步在崎岖的山间小路之中,缓缓朝山脚走去。
“安德烈?”
走着走着,齐临忽然出声。
“嗯?”
安德烈瞥了他一眼。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呗。”
“刚才大巫祝提到血熊部落的时候,伱很愤怒,可以讲讲么?”
“……”
面对齐临的这个问题,安德烈沉默了几秒,才边走边说道:“血鸦部落和血熊部落是世仇,这上百年来,各种大大小小的仇怨叠加在一起,早就让我们两个部落之间,出现了只能用鲜血来浇灭的怒火。
而我的父亲,就是因此而死。
那是发生在两个月前的一次出海捕猎。
当时我父亲还活着,作为部落领主的他,带着一队战士前往恶魔海的中央地带围捕海兽,准备帮部落解决接下来几个月的食物问题。
可是在捕猎中途,他们遇上了一支血熊部落的船队。
那一支血熊船队的带队者,是血熊部落的领主。
双方因为一只稀有的珍贵海兽的归属,而发生了口角冲突。
我父亲认为,我们先下手捕获到的,那就是我们的。
而血熊领主那边认为,是他们先找到这个珍贵海兽并下毒削弱它的,否则我父亲也不可能如此轻松地将它捕获。
谁对谁错?
其实不重要。
这个海兽虽然确实稀有又珍贵,但其实归根结底,这场冲突的真正导火索,是我们两家的世代血仇。
我的奶奶,是被血熊领主的母亲杀死的。
而血熊领主的父亲,又是被我爷爷杀死的。
这是一份血仇。
我父亲和血熊领主在海上争吵的时候,话题的中心,很快就从那一只稀有海兽的归属权,变成了这一份世代血仇。
然后,口角冲突就演变成了战斧与战斧的交锋。
双方开战了。
虽然按照规定,我们两个部落在那时候应该处于休战期,但我父亲他们还是和血熊领主的船队打了起来。
这场战斗,当时出现了伤员,但并没有死人,最终以我父亲的重伤战败而宣告结束。
他输了。
因为他不够强,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我是他的儿子,但这没什么好辩解的。
我父亲是一个伟大的血鸦领主,但他不够强,至少不如血熊领主强。
可是问题在于,这一场重伤落败,让我父亲体内多年积累的暗伤、暗疾一次性全部爆发,最终导致他在回归部落的不久之后,就去世了……”
说到这里,安德烈低下头来,眼神很是黯然。
“你……”
“不需要安慰我。”
齐临走在旁边,刚想说点什么,就被这位年轻领主挥手打断。
“安慰没有意义。”
安德烈深呼吸一口气,然后目视前方,眼神逐渐变得坚毅起来,“我父亲不够强,所以才会输,所以才会重伤,所以才会死,但我不会,我会像我父亲所期盼的那样,成为恶魔海的最强者,带领族人过上更好的生活!”
“哦?”
齐临听到这番话,顿时心生好奇。
安德烈是个什么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