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里面漆黑一团,阴风阵阵,瞅着都让人害怕。
兄弟们一边吵吵、一边赌谁敢去,高金梁起初还跟着咋呼两句,后来见几个人真的要往下推他,立马怂了,宁可拿出来两瓶好酒当彩头。
其中有个小个子胆子最大,回去换了件衣服,带上头灯和冰镐,接着咬开酒瓶盖子,“咕咚咕咚”的灌了几口,一翻身,跳下石坑。
等我们“呼啦”围上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我也跟着滑下木梯,没办法,胡小铃在我身边一点也不老实,表情严肃,却总是偷偷踩我的脚。
十几分钟后,小个子才从里面爬出来,浑身泥水,面色发青,手里抓着一块长方形的黑物件。
象是个用兽皮缝成的小册子,冻的梆硬,敲开上面的冰,隐约露出一行黄色的汉字,还是小楷:白英贞人。
“里面都有什么?”。
“……骨头……”。
数不清的骨头,兔、鼠、鸟、狐狸,除此之外,小个子竟然还摸到了一具人类的遗骸,小巴掌脸儿,一身宽袍,兽皮书就掉在左手旁,也许是从袖子里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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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能不能出去?”。
“……堵着呢”。
他摇摇头:“但有透亮的地方,能听见风声”。
这个白英贞人怎么会被封在一个山洞里,是死后藏尸、还是生前被囚?。
小个子说看发型是个女人,插着珠花银簪。
宽袍、盘髻、银簪,不就是伺婆吗,怎么又死了一个?比地道里的干尸更加诡异。
“她,她身上就剩下了一层皮,洞里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是皮包骨,按说在这么冷的情况下,不,不该是这样……”。
小伙子刚才在里面险些没被冻僵,这会儿喝了两口酒,脸上见了红润。
“你还真行”。
我拍拍他的肩膀:“要是换了别人,非吓出个好歹来”。
高金梁在旁边干笑一声。
“小川”。
胡小铃在上面探出头:“问问他叫什么名字?”。
有人扯着嗓子喊:“元祖,姑爷,你们没闻到马粪味吗?他叫马多,马添青的重重重重重孙子”。
马添青,那个把白皮鬼都打服了的小马勺,英雄之后,难怪浑身是胆呢。
“元祖,既然发现了尸体和兽骨,我觉得不是献祭洞就是镇灵穴,和风水运势有关,这种地方外人是不能擅入的,咱们已经犯了圣女寨的忌讳”。
是零零一的声音:“依照益人律,必须贴上封条,留下字号,如果这件事儿传扬出去,在场的各位都要被追责”。
这不是唬人吗,什么风水运势,搁在几百年前或许能这么说,可如今白英氏人已经弃寨不顾,正在闹分家呢,难道你不知道?。
“喂,一姐”。
我仰着脖子:“你给说说什么是献祭洞、镇灵穴?”。
“你想听的话,我可以去请红姐,专门给你讲一下同益城的规矩”。
声音一顿:“还有谁想听?”。
外面突然鸦雀无声。
“那你们先堵上吧”。
胡小铃拿小石子砸我:“别都堵死,留个窟窿,等小飞猪饿了,自己就会跑出来”。
“姑爷”。
零零一终于露出那张冷冰冰的脸,居高临下:“把你手里的东西也扔进去”。
望着身边幽黑阴森的洞口,似乎有个凄婉的声音在召唤我,要向我讲述一段被冰封几百年的秘密。
这就是所谓的神寨,这就是所谓的禁猎杀生,这女人究竟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要遭受如此的折磨?。
我要让她重见天日。
酒瓶在马多手里,我拿起来就往嘴里倒,呛得俩眼泪花,然后趁着热乎劲儿,戴上头灯、一挥冰镐,猛的钻进小洞里。
外面的兄弟们又喊又叫,还有人试图拉住我的脚,被我用力蹬开。
唯独没听见胡小铃的声音,她好象知道我会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