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疑刚才是不是没看清,捎带着砸了我脑袋,要不就是天生的,不是随爹、就是随妈,整个一糊涂到家了。
“二叔”。
我心里膈应,直接怼回去:“我爹妈可没招你”。
他一愣,这才想起我是个孤儿,说这些等于戳我心窝子,“哎呀”一拍脑门:“老了,牙齿漏风,嘴闭不严实,啥话都往外出溜”。
见我半天不吭气,自己也觉得挺没意思:“你爹妈咋走的,还记得不?”。
“夏华妈妈有严重的哮喘病,王爸爸……不知道”。
“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好像……,没有”
高保成叹了口气:“不着急,慢慢想,以后老老实实在乌头会待着,圣水的事我来办”。
“二叔,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去白狐社”。
“有胆量你就去,珊丫头可是个急脾气,说不定会嫌麻烦,直接剁碎了,姓龙的一人一块,吃肉喝血保平安”。
逗谁呢?我又不是唐僧,但回想起刚才石屋里的那一幕,是有点要吃人的意思。
“那我先谢谢你,可万一我要不是,怎么办?”。
你们不能翻脸不认人,再往胡小铃的小帐本上记一笔,我猴年马月能还的完。
“不是就不是,咱们重打鼓、另开张”。
我这么说是有道理的,既然圣子血比得上灵丹妙药,那我就不应该失忆,就算失忆也能自我修复,干吗还要巴巴的去找圣水?。
按照这个逻辑,夏华妈妈死于气道阻塞,也可以排除,剩下的就只有王家乔了,虽然他的死因不明,无法确定是意外还是病故,但仍然存在着一个重大疑点。
“哦?”。
高保成显然来了兴趣,往前凑了凑。
“在我的记忆中,有一个片段是两个人同时出现的,当时夏华妈妈已经病的很严重了,如果王爸爸是传血弟子,明明自己就有能力治好她,为什么还要去求木里族长?”
“感情破裂了?”。
老头没正形,又开始胡诌。
我懒的理他,继续说:“要是拿这种病都没办法,那还有什么可争的,白给人家都嫌浪费粮食”。
两句话把高保成说愣了,扒开我的后衣领,看了又看。
“难道只是个巧合……,唉,小子,真的假的以后再说,反正这消息一传出去,肯定都闻着味儿来了,不是吓唬你,你要再不老实,我把你拴起来,信不信?”。
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呢?已经超出了我的掌控范围,一开始我只是想解开僧袍上的秘密,和小妹回到老林饭店,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没想到水越蹚越深,眼瞅着就要沉下去。
也许我真是自不量力。
顺着山道直走,高保成说前面就是倒瓶谷,拐过一个弯,突然发现雪地里有个白乎乎的东西。
是凤尾雪鸦,尾巴拖地,长脖子钟摆似的摇来摇去。
在离它不远的地方趴着只小野兔,如同被催眠了一样,怔怔的看着这个比自己大出几倍的家伙一步一停的走来,甚至还在模仿它,就象跟着老师做操的小学生。
原来雪鸦也有迷惑猎物的能力。
高保成突然大叫一声,吓的它扑翅便飞,等我们走到野兔旁边,这可怜的小东西才如梦方醒,“嗖”的钻进雪洞。
听老头说,凤尾雪鸦最早的名字叫“鬼目”,体型巨大,异常凶猛,还能发出各种昆虫和小动物的叫声,就象当年的温吉古。
“那可真称的上是奇鸟了”。
和智语鸟有的一比。
“小子,开眼吧你”。
高保成颇为得意:“还有比这更奇怪的呢,只是它们以前都藏在深山老林,直到燎火之年,才出现在人们眼前……”。
而且出现的不是一种,除了巫豆、鬼目,还有百草、山角、天举和大儿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