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不会怀疑电话是我打的吧?”。
“电话肯定不是你打的,但用来打电话的手机却是你的”。
又是陈安琪搞的鬼,她嫌我不死吗?。
她是想用这种诡计来干扰警方对陈安俊的调查。
“会不会有人冒充余量海,转移视线?”。
“原石那边坚持说不会听错,因为当时正在开会,而且和他通话时录了音,所有人都可以作证,我们的技术人员正在做语音对比……你手机什么时候丢的,在什么地方丢的?”。
要是知道还叫丢吗?。
“总有个大概范围吧,从最后一次使用到发现它不见了的这个时间段,你都去了那儿,跟谁在一起?”。
他拿笔准备记录。
我挠着下巴,做苦思状。
半天,马力冷笑:“有难言之隐?没关系,我们可以申请对你的电子信息进行核查,之所以找你,是给你机会,你要把握住这次机会”。
“珍景怎么说的?”。
她并不知道我的手机在陈安琪手里,因为那天确实是我接的电话,到了晚上,我才告诉她自己的手机找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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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管她怎么说的,我现在问的是你”。
“我,我一急就紧张,一紧张脑子就不转,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到底是那天丢的呢?……”。
他见我装模作样,也不再浪费时间,收起本子,打了个电话:“队长,这小子不老实……”。
护士出来告诉我们,珍景的外伤倒没什么,棘手的是下腹腔受到了挤压,已经有了宫缩现象,可能会早产。
“这字你们签不了,赶紧通知家属”。
马力犹豫了会儿,请示了上级,这才联系了孙又东。
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不知道女孩们和胖子现在怎么样了。
“马警官,我朋友还在高速路上呢,不安全,你看我能不能先回去,把他们安排好再过来?”。
“你不用过来了”。
他留了我现在的手机号:“虽然我没有权力扣留你,但你要想清楚,在我们这儿,有一点不合理,都会追查到底的”。
我松了口气,转身刚走了几步,他忽然又叫住我:“哎,刚才撞我们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你看清了吗,是牛还是野猪?”。
我说是只狐狸,超级大的一只狐狸。
车上血迹斑斑,我胡乱擦了擦,正好苏欣晨打来了电话,她们已经被交警带离了高速,在郊区的一个饭店里吃饭。
饭店有个很霸气的名字:都得来。
都得来饭店不小,停满了大车小巴,他们和长途司机勾着呢,不管时间早晚,到这儿就往里拐,旅客不吃没办法,人家说了,接下来八个小时不停车,吃喝拉撒都得在车里解决。
苏欣晨他们在一片怨声载道中找了个还算干净的桌子,想点些当地的特色菜,服务员晃着腿,推荐了饺子和炸酱面。
小妹却觉得很有趣,这么多人挤在一起,乱轰轰的,听什么都新鲜。
“胖哥哥,你家那儿的?”。
“小地方,但我们那儿却出了个很有名的人”。
“哦……”。
陶木春怼他:“不会是你吧?”。
胖子说的那个人姓徐,全名叫徐智子,也有人叫他徐吾老,当地有一个吾老碑,就是他立的。
苏欣晨点头,她也知道。
“那人是个大孝子,母亲早年疯癫,发作时袒衣露体,啃咬桌腿床架,人们都说她中了邪,要不就是前世做孽,后世遭报,总之都躲得远远的”。
“精神病?”。
“象,不过那徐智子倒很正常”。
不光正常,还挺争气,自幼习武,官至左参将,统千人,屡立战功,但这人并不贪图什么权势地位,告病还乡,日夜在佛前焚香叩首,并以自己的血肉奉母,只求双老安泰。
胖子感慨万分:“人这一辈子想要的太多,但得此一子,足矣”。
他说的文绉绉的,小妹听不懂,只想知道后来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人都说孝感动天,可老天爷也有不睁眼的时候,没过几年,老母亲驾鹤西去,徐智子亲自撰文凿碑,以表对母亲的思念”。
“他一定会有好报的”。
苏欣晨没说话,叹了口气。
“徐智子短寿,不到四十岁就随母亲去了,后人为了纪念他,又在吾老碑的旁边立了一个报子牌,将这一支徐脉的后世全刻在上面,告诉那个老太太,子孙不绝,可延万世”。
院里“咣咣”的开进来一辆老破车,跳下来五六个白衣人,人人戴着口罩,却只有一个人进来,要了二十碗白面条,要求装在一个大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