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可能。这么暗的光线她头发又挡着脸,看不到的。一定是看错了。”即使周默这样安慰自己,他还是下意识的松开了手。
“这样啊,那你们就进来吧……”
女人蹒跚着步子慢慢的挪回了屋子。三个人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进来,周默想到自己答应那位“姐姐”的话,就干脆把心一横,腿就迈进了屋子。陆葭抓紧了包,摸了摸包里的那把透明匕首略为安心了,也跟着进来,七七迟疑了一下,看看楼道里的幽暗,还是跟着一起进来了。处于安全考虑,走在最后的七七没有关门。
这是一室一厅的屋子。室内充满了潮湿发霉、掺杂了一些腐臭的味道,脱落的灰白墙皮斑驳不堪,水泥地面和生锈的铁窗、暴露在空气中的暖气片还有下水管道都增加了这屋子的破旧之感。屋子光线没比走廊亮多少。窗格外同样爬满了常春藤遮蔽了阳光,此情此景任谁都无法把原本寓意着“忠诚”、“婚姻”的常春藤与”浪漫”两个字联想在一起。
陆葭此情此景唯一能想到的词语就是:“阴气湿重,凶宅。”
女人搬了一把椅子就在厅里坐了下来:“你们自己坐吧。”三个人看这女人虽然外表邋遢了些,但是说话还正常,就都壮着胆子各自找地方坐。
陆葭看到墙角一把木椅子准备坐下来,走近了看到椅子面上很大的一块褐色痕迹。看着这这块污渍她忽然产生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那个女人发现她朝椅子走过去,头一动不动的朝着她的方向看,陆葭呗看的发毛,强忍着坐下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然而她坐在椅子上极其不舒服,好像下面坐着的是鲨鱼的的利齿。
那个女人看见她坐下来,就把头机械的转过去了。
周默不想在这个不舒服的地方浪费时间,第一个打开了话题:“您好,我找梁仁心先生……”
“咯咯……”本来看着还正常的女人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奇怪的笑声:“那个人,早死了。就这样被切碎了!咔嚓”女人说着的时候,手比划着拿刀剁东西的动作,还在重复着:“切下来。”
三个人慢慢站起来退后,想退到门口去,这时候七七尖叫了一声:“啊!!”她颤抖的手指着门后的位置,周默和陆葭同时看到门后的地板上扔着几根人腿骨。那个位置,她们刚才进来的时候由于被门挡着恰好好看不到。
那森白的骨头特有的苍白颜色与质感,绝对不是塑料制品仿制的。陆葭和周默慢慢转过头,看到那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把刀,仍旧站在刚才的位置,嘴里还说着:“咔嚓!就切下来了!”
三人不约而同的一个想法就是这女人是个疯子,他们一刻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停留,找什么梁先生早抛诸脑后,那地上的人骨带来的强烈危机感告诉他们应该赶紧出去报警!
这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掀起的一阵冷风,将门狠狠的摔在门框上,一股巨大的力量将门栓震动出来,一着急那门栓她们怎么打也打不开。
女人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把满是污渍的砍刀,拖着刀步履蹒跚的走过来,陆葭着急的喊道:“小心她的刀!”
怪女人拖着刀在屋子里僵硬的走,她们都看出来了,这女人神智不太正常,如果被她的刀砍到真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事,谁也来不及多想,只想着不能被她靠近。
四个人在屋子里猫捉老鼠一样来回躲着,周默眼尖的看见里面有一间开着门的屋子,就迅速跑进了那个屋子,把门反锁上。可是,当他们看清楚这个屋子里的内容之后,这辈子都后悔选择进来。
这屋子里有一张床,床上摆着一具因为因为脱水的而有些褶皱的“人”,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很不对劲,于是陆葭都多看了几眼。皮制的外壳里填充了什么东西,然后用麻线缝合起来撑起一个人偶
三个人听着外面咣咣的敲门声,再看着床上的“人”只觉得头皮发麻。这是一间卧室,卧室的阳台晾衣杆上挂着一串串肉干。看到床上的“人”和刚才门后边的人骨架,她们都在猜测那些肉时哪里来的了。
地板上到处都是斑驳的深褐色痕迹,那是血液干涸了很久的颜色。
女人还在外面用力撞着门,隔着门都能听到女人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切碎、都切碎吃掉……”
趁着那个门还等抵挡一会,周默顶着门,七七打报警电话,陆葭也在一直拨着江浩的手机。
女人见门半天没撞开,就用刀开始劈砍着木门,女人的力气出奇的大,看样子木门支撑不了多久。如果女人进来了,这狭小的卧室里,肯定会发生危险。而且这是四楼,就算跳窗下去不死也是残。
越着急越出错,最后江浩的电话总算拨通了。
“丫头你等一会啊,我马上过去。”江浩说了一句就挂了。同时门也终于被砍烂了。女人仍然拖着蹒跚的步字举着刀,嘴里还在叨念着:“切下来!切碎!”。
常识都知道,千万不要和疯子打架,因为你不知道她下一步会做什么。三个人绕着床躲到了墙角,女人的头发遮住了面孔,却能准确的找到他们几个人的位置,拖着僵硬的躯体仍然在向他们靠近。
情急之下周默拿起所有能看见的东西朝女人扔过去。阳台上晾的肉干、地上装碎骨头的盆子、最后没有可以扔的了,抓起床上的枕头、枕头被子都没有了,也顾不上怕不怕了,先保命要紧。这时候剩下的只有床上那个“人”了。周默来不及多抓起床上的“人”准备扔出去。
“呃……”,
女人猛然停下了脚步,女人的喉咙里发出愤怒的声音。周默看到了女人的这个变化,看出来女人怕自己伤害这个“人”,更是把这个保命符抓在手里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