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真见龙静仍是不招,当堂对证,也不会有结果,心中明白,龙静肯定冤枉,因验伤时,看到李财脖子上有手掐过的痕迹,象先用手掐死,后用木棍击伤而死,这件事里,定有什么阴谋,但自己收了李财的银子,就得将此事断成铁案,龙静杀没杀人,都得认罪,不管他冤不冤枉。遂把惊堂木又一拍,道:“龙静,你还狡辩,看来不动大刑,你是不肯招供。”
遂吩咐衙役道:“来人,先给我打二十大板,看他招是不招。”
衙役上来,将龙静按倒便打,打的龙静皮开肉绽,血肉模糊,龙静一声不吭,仍是不招。
静美茹看不下去,跪地求道:“大老爷,手下留情,求你了。”言罢,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李财一行人洋洋得意,冷眼看热闹。
贾真道:“让你听堂,已是不错,胡言乱语,来人,给我轰出大堂。”
上来两个人,将静美茹拖下公堂,赶出县衙,不让再进。
贾真又命人上夹棍,夹住龙静手指,十指连心,龙静被疼的昏死过去,仍是未肯招供。
最后,贾真让人退下,只剩下李财和师爷,刘三郑四等人,贾真让师爷将状纸拿到龙静面前,按了手印,又命人上来,用冷水将龙静泼醒,言说龙静经不过拷问,已经招供,便宣告退堂,将龙静压入死牢。
李财这才放心,千恩万谢县太爷为他家人报仇雪恨。
贾真还想敲诈李财一笔钱,道:“虽是将龙静押入死牢,李老爷明白,是怎么回事,我这县衙是无权处理这人命案的,还需上报热河府台,不过…。”言罢挫了挫手,看着李财。
李财明白,贾真还想要钱,花出千两银子,已是心疼,案子结了,将龙静送到哪,都得死,就不能送银子给这个贪官了,遂装作不明白的道:“不管在哪,只要龙静死了,为我李家报了仇就行,多谢贾大人了。”言罢,作揖告辞,回府而去。
贾真见李财不往银子上说,还装作若无其事,分明是不想给钱,也很有气,就是龙家没钱,要是给的比你李财多,老爷我就把人放了。放下贾真懊恼不提。
再说龙静之母静美茹,被衙役拖出大堂,赶出县衙,不让进去,急得不知所措,在门外等了一会儿,见李财,刘三郑四等人洋洋得意的走了出来,李财瞟一眼静美茹,哈哈大笑几声,走了。
静美茹知道儿子定是判了重刑,再次要进县衙,守卫不让,正苦苦哀求,县太爷贾真出来道:“龙夫人,你不用在这纠缠了,你儿子龙静,已经招供,承认打死李江,过几日就押往热河府台,处以死刑。”
言罢,看了看静美茹,凑到近前,又压低声音道:“不过,龙夫人若肯出两千两银子,也可以买回你儿子的性命。”
静美茹听罢,惊呆了,越怕什么,越有什么,儿子真的被判死刑,自己如何能拿出两千两银子去救他,不用说两千两,就是二百两,也没有,无亲无故,借都无处可借。忙道:“县太爷开恩,贫妇没有银子,但大老爷若肯放了我儿,贫妇愿做牛做马,报答老爷,让我做什么活都行。”
贾真听静美茹说,真的没钱,把袖子一甩,道:“没钱,没钱就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言罢回县衙而去。
静美茹见县太爷回了县衙,大门被关上,忍不住放声痛哭,自己的命太苦了,父亲丈夫被仇人杀死,自己背井离乡,含辛茹苦,守寡熬儿,将龙静拉扯大,本心让儿子成家立业,好告知身世,没想到儿子还不知道自己身世,却遭如此横祸,天啊!上天对我龙家怎会如此不公,没有了,自己什么都没有了,唯一的儿子也没有了,想着想着,脑子一片空白,跌跌撞撞的离开县衙,来到一处荒野小路,一头栽倒在路边沟内,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