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河从西边黑暗的地底涌出来,于此处出露地表,而后又销声匿迹。这里的水也就刚刚能没过脚踝,水中还有些小鱼游动,看上去倒是清澈见底。严以琛也掬起一捧,刚想送到嘴边,就被叶渡清拦下。叶渡清指着水面上晃动的半透明小虫,说道:“还是烧开再喝吧。”
四个人找了几个桶,打水回到宫殿,煮起茶来。等水开的功夫,叶渡清又走了回去,举着灯照向地底空间的深处。严以琛搜罗了些吃的,好奇叶渡清去看什么,就也回到地下河道处。他嘴里叼着一个馕,打着火把照过去,就见叶渡清脱了鞋,赤脚站在河道里,提着灯慢慢往深处走。
“哎!”严以琛嘴里的馕都掉了,“醒儿,你往里走做什么?黑咕隆咚的……”说着他就想脱了鞋袜去拉叶渡清,着急忙慌放下手里的吃食,将火把卡在石缝中。
叶渡清听见他喊自己,回过神来,见严以琛要下水,就摆手阻止他。“以琛,你别下来了,我这就上岸。”
他那一小截裤腿不听话地垂下去,洇了些水,叶渡清索性直接将裤子再拉高些,露出纤长流畅的小腿,淌着水往回走。方才他只不过走了十余步,就觉前方的空间愈发低矮。这地下洞穴仍是深不见底,不过洞壁上貌似有人工开凿过的痕迹,也许是大月氏人的手笔。
毕竟处于大月氏宫殿内,这地下空间也都铺了大块的厚石板。叶渡清从河道中走出来,上了几级台阶,在石板表面留下一串脚印。严以琛让他坐在一块平滑的大石上,想掏手帕,却发现没带,干脆抬起叶渡清的脚,拿自己衣服下摆擦。
叶渡清看他如此,就想把脚抽出来。“别擦了,一会儿就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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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以琛却不依,攥着他脚腕子不撒手。“这水冷着呢,着凉了咋办?”说着,他坏心眼地刮了一下那泛着粉红的脚心,弄得叶渡清一激灵,耳朵都红了,老老实实放弃挣扎,由着他擦。
托着叶渡清小腿,严以琛名正言顺地揩了一会儿油,心下正得意呢,就听叶渡清说:“这几天我还在做那个梦,不过梦的内容多了一些。”
“多了什么?”严以琛把他这只脚放下,去擦另一只。
叶渡清转头去看静静流淌的水,若有所思,“记不太清,不过和水有关,和这里…稍微有一点像,所以我才下去,想看个究竟。”
严以琛心里咯噔一声,去看叶渡清的眼睛。之前他听叶渡清和希纳音谈论相同且重复的梦境时,就有些担忧,不过在当时并未表现出来。现在又听叶渡清提起这事,还看着他受到梦境的“指引”下到暗河去,担忧更加一分。
叶渡清在发呆,等严以琛把他的腿放下,才回过神来,注意到严以琛的脸色不好。他伸手按了一下严以琛的肩膀,笑着说道:“没关系,我不会做什么傻事的。”
严以琛坐到他旁边,伸出一只手的小拇指,郑重其事地说道:“拉勾保证,不许一个人瞎想、做些危险的事。”
叶渡清看着严以琛的严肃脸,笑得更开,也伸出小拇指与他拉勾。“我保证。”
说完,他学着严以琛平常的样子,用手大力揉严以琛的脸。严以琛被他一搞,“嘿”了一声,把还没穿鞋袜的叶渡清扑倒在大石头上,按住了一顿蹂躏。
天一在室内煮好了茶,倒出来品了几口,觉得这地下河的水质还不错。严屹宽拿了个大碗,倒一整碗开水,放在那晾凉。他觉得温度差不多了,刚想拿起来喝,门外就冲进来一个严以琛,端起碗就往嘴里灌,三两下就喝干了。
“你个死小子,喝水不会自己倒啊?”严屹宽给了他一脚,气哼哼地重新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