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夜空之下,明月高悬,已是褪去了那等妖异血色,可是平静的海面之上所弥漫的却依旧是令人不安的压抑。
“看样子对方是将咱们视作消磨时间的玩物了。”云殊子看着头顶恢复如常的明月,面色沉凝的开口道。
作为拥有并且修炼过血罗禁章的灵修,对于此等禁忌之术的可怕,他极为清楚,可是现在对方却并没有持续催动这座阵法空间内的杀阵,很显然是在以自己等人作为游戏寻乐。
而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余兴同样脸色凝重,亲身体验过血瘟之祸的他,对于血罗禁章的恐惧,已然是刻在了骨子里,而今再遇此等禁忌灵术,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毕竟,云门所拥有的那血罗禁章仅是一卷残篇,哪怕云殊子有修炼过,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推演出破解之法。
这时,姜铭走到了船头,抬眼看着夜空之中高悬的明月,却是一改之前的凝重,轻笑道:“既然他想玩,那咱们便好好陪他玩上一玩,血罗禁章固然可怕,但咱们也并不完全是无计可施。”
闻言,余兴目光忽而一亮,道:“倒是忘了,血罗禁章虽是凶名在外,但咱们手里尚有天星阵,未必不能一较高下。”
对此,云殊子却并未有太多的庆幸。
天星阵作为剑圣秦雨生所传,单论品阶,同为圣阶强者,自然是不会输于血罗禁章。
可眼下的关键,乃是在于施阵者的造诣。
姜铭作为剑圣传人,天赋资质,云殊子自然不会怀疑,可毕竟年纪摆在这,并且还不是纯粹的灵修,即便握有完整的天星阵,又能通达至何等境地呢?
至于余兴,虽然是位灵修,但所擅长的却是咒术与傀术,在阵术一道,即便拿着那完整的天星阵,如今的造诣甚至都还不及姜铭,这叫云殊子如何能不担忧。
将云殊子脸上的担忧尽收眼底的姜铭,自然是明白对方在想什么,但也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而后开始盘膝闭目思索破阵之法。
虽然他并不是纯粹的灵修,但是葬渊三百载传承梦境的试炼,对于阵术,他的涉猎并不少,不然也不可能将那半张天星阵残卷推演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