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典的晚宴结束,并没有什么激动人心的环节,只是刚准备在床上睡下的我,突然听到了敲门声。
“进。”
听到我的开口,侍寝的女仆才把大门打开。
斯卡森·英走了进来。
她看着躺在床上的我,眼睛里早就失去了饭桌上的热情。
斯卡森·英对待家人是热情,但不是时时刻刻都这样,就像是发条玩偶,它需要拧动身后的螺丝。
她看着我,淡淡的说,“宁娜琪放弃治疗了,如果现在去科洛西斯你还能看到她,劝她接受治疗。”
我躺在床上猛的坐起,一双黑色的眸子不可置信的看向斯卡森·英。
“你是说,她放弃治疗流淌病了吗?”我皱着眉头。
心里一个不好的想法油然而生。
“她还有活的希望吗?”
斯卡森·英伸手把大门关上,窗外夜色的雨渐大了。
“有,希望渺茫。”
“我尊重她的选择,她还能有多久的时间。”
斯卡森·英闭眼沉思了片刻说,“三个月,差不多。”
“接受治疗的话?多久?”
“……”
斯卡森·英沉默了。
“流淌病这么难以抑制吗?”我不解。
“不知道你是否了解狂犬病,这种东西发病概率低,传播途径少,但一旦感染就已经是绝症,却可以通过阻断拦截,流淌病一样,只需要在发病前服用预防药,就可以极力的避免,小概率会出现二次发病的情况。”
“它比狂犬病要弱上太多,但是它的潜伏期时长时短,英格拉姆人从出生起就会开始服用预防药。宁娜琪的情况不一样,她是流淌病一只潜伏,然后突然发作,并且在发现时已经发病。”
“这时候做什么都晚了。”斯卡森·英摇了摇头。
她没敢继续说下去,流淌病在发病以后,会极其的痛苦,全身上下的神经系统全部活着,全身血液滞留凝块,四肢坏死,浑身上下犹如烂泥,这种死法过于的折磨人了,大部分的患者在这种情况下会选择的是……自杀。
并且是在流淌病前期的时候,才是自杀的高峰,因为中期的患者已经连拿起刀的力气都没有了,站起来,动起来已经极其的困难。
晚期更是只能在病床上等死。
“我知道了,是自杀对吗?”我低着脑袋,目光随意的抬起,正好对着那窗户外的漆黑夜景,乌云,大雨,绿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