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余之一一细数给中正帝,说这个擅长使长枪,那个擅长使大刀,某某某对兵书一道上很是精通……
“儿臣这不是突然交了这么多朋友,有点分身乏术,但儿臣干的可都是正事儿,也没耽误上职。”
小主,
“后来儿臣去他们家中拜访,发现那些老将军面上严肃,私下还都挺好相处的,甚至还指点了我兵法,教了我几套军中拳法...”
裴余之末了总结道:“所以儿臣近日才有些忙碌。”
中正帝的关注点直接落在了裴余之的第一句上:“哪些文官家的子弟,不愿意与你结交,莫不是瞧不起皇家子弟?”
裴余之不说中正帝还真没注意到,好像小儿子从小到大也只和兵部尚书家的那个关系亲近些。
简直岂有此理!
裴余之被噎了一下,这他还真没办法说,他自己的名声他是知道的,别说文官子弟,就是勋贵子弟和纨绔二代,也没哪一个圈子的人敢靠近他。
中正帝心中的恼火成功的被熄灭,觉得自己儿子好像的确有些惨兮兮的,大手一挥,给裴余之了好些赏赐,又给了宅在家的聂风大批珍宝。
聂风:天降一笔巨款,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还是收下了,毕竟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仔细想了一下小儿子的话,中正帝还有些欣慰,小六本来在课业上就很优秀,如今在武之一道上也有如此造诣,文武全才,莫过于此。
况且让徐盛带小六去结识勋贵子弟本就是他的命令。
裴余之赶紧重新坐到中正帝一旁,眼神明亮,神采飞扬,用信誓旦旦的口吻道:“父皇,你就等着看吧,日后若是有战事,我一定能为父皇开疆拓土!”
中正帝才好转些的心情又迅速转为阴,看着才十六岁的少年人冷笑道:“陈朝还没沦落到要让未及冠的王爷去亲征的地步,就算朝堂上没有了武将,你也别想去给我凑热闹。”
简直是胡闹,战场是他能去的地方吗?
裴余之眼神一亮:“王爷?”
中正帝从暗格里拿出一道圣旨,慢悠悠的开口:“这是上个月都写好的,只可惜该领旨的人一直没有踏足朕这殿内。”
裴余之立刻熟练的开始撒娇,又是摇中正帝手臂,又是狗腿的捶背,好话一箩筐不要钱的往外冒。
中正帝微抬着下颚,给出了最终的判决:“再等等,下回早朝再宣读。”
乐得裴余之眉开眼笑。
等裴余之把中正帝哄的没脾气了,他才准备离开。
闫恪送裴余之离开,压低声音对他道:“殿下有所不知,从月前陛下写了圣旨,就等着给殿下一个惊喜,却不想一连半月未见殿下身影,每次早朝后和宫门落钥后也不见殿下。”
裴余之眼里满是愧疚,赶紧从腰间解下自己的荷包递给闫恪:
“闫伯,你说的对,这次是我让父皇生气了,我不该因为玩闹忘了父皇,你替我向父皇传个话,就说等我回头给父皇正儿八经的赔罪。”
————
回到自己的寝宫,复盘了一下自己从进入殿内到出去的言行,裴余之松了口气。
父皇真是越老越多疑。
明明是他有意让勋贵子弟和自己接触,又不愿意看到他们之间的关系过于密切。
毕竟武官希望可以通过他去影响皇兄,那同样他也可以通过自己和勋贵的关系为皇兄赢得军中的支持。
本就是一件事的两面,偏偏父皇之前只看到了前者,而忽略了后者,如今想到了后者,又找他来试探。
明明已经决定将皇兄作为储君和下一任君主培养,偏偏又见不得皇兄周围有太多人效力。
裴余之自然可以把握好分寸,做到让中正帝不多疑的滴水不漏。
但很显然,进退有度从来不是裴余之对外的人设和作风,一个没什么政治头脑的人是不可能想的如此面面俱到的。
裴余之走进自己的小宝库,开始挑挑选选给中正帝的赔礼,只要父皇不犯糊涂威胁到皇兄的地位和性命,那他就永远是父皇最贴心的儿子。
别说中正帝了,就连裴峥,这一个月里除了早朝,也没有见过自己宝贝弟弟几面。
裴余之就住在皇宫里,而裴峥已经开府,尤其两人都有职务,本来见面就困难一些,这个月更是少了又少。
等裴余之带着一溜宝贝到裴峥府上的时候,裴峥还在处理公务,他欣然接受了弟弟的礼物,并且感动异常。
“皇兄,最近交了一些朋友,然后...”
裴余之看起来很是不好意思和羞愧。
他可没忘了皇兄,不过是有父皇在上面压着,不好区别对待太过。
裴峥完全支持弟弟交朋友,虽然十六岁的年纪在别人家里都是成家立业的人了,但在裴峥看来还是小孩子,该玩儿玩儿,该闹闹,该交朋友交朋友。
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裴峥没有干涉,表现的非常之开明,因为他已经私下把裴余之的新友查了个底朝天,确定没有什么不良嗜好。
他能猜到一些中正帝的想法,但不可否认,中正帝想的是对的。
裴峥的确没和武官打什么交道,但如果裴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