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柜台处,押注擂主的格子里堆砌着许多银子。
对于这一战,所有人心中都有着同样的预测。
就凭沈清澜前八场的表现,对战李夜初绝对输不了。
哪怕是一开始错押魏山的看客,此刻也对沈清澜抱有必胜的信心。
怀揣着坐等收钱的愉悦心情,许多人押上了全部身家。
“少主,那女的一点都不识抬举,竟然敢拒绝少主。”
白衣少女莲步轻移,来到张于歌身后,明眸皓齿间透露着醋意,心中并不希望自家少主看上其他女人。
张于歌负手而立,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淡淡道:“若是受不了本公子的风流倜傥,现在就离开,免得以后伤心后悔。”
多年相处,他自然洞察了少女,也就是他贴身剑侍——雪灵的心思。
目光从沈清澜身上收回,张于歌瞥了一眼身后的雪灵,犹如在看一件随时可以丢弃的华丽衣裳。
虽然衣装精美,洁白得没有一丝污秽,但终究只是一件身外之物。
他张于歌,修习剑道二十载,走的是阴阳互根,交汇相生之路。
在阅女千千万中培养自身的阴阳两仪剑意,偶尔他也会看上几个优秀的女子,将其收为剑侍。
可,哪怕像雪灵这种自小陪在张于歌身边的剑侍,终归也只是修炼剑道的工具。
工具用久了或许会有感情,但若是运用不得当,反倒伤身,也逃不过被主人丢弃的下场。
张于歌的话,一字不差落在雪灵耳中。
听得她娇躯一颤,贝齿轻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委屈,却不敢反驳一句。
离开是不可能离开的。
十来年日夜相伴,早已让她对张于歌情根深种,只要能够跟在他身边,胜过世间一切荣华富贵。
雪灵低下头,姿态放得很低,柔声道:“雪灵明白,少主的一切打算,雪灵都会无条件服从。”
画面回到中央擂台。
众人预料的一边倒形势并没有发生。
场上,沈清澜枪尖舞动,如同银蛇缠绕住李夜初的青冥剑,似乎下一刻就要把长剑挑飞。
李夜初不断找机会贴近距离,依靠青冥剑的近身优势立于不败之地。
剑光如游龙,枪影似惊鸿,二人身影交错,兵器间的交锋用肉眼几乎难以捕捉。
台下众人看得津津有味,只有些许眼力高绝的武者看出奇怪的地方。
二人交手数十回合,完全没有运用真气,这只是单纯的技巧比拼。
“怎么回事?快点收拾掉李夜初啊!”
“这么打下去,情况恐怕有变。“
渐渐的,这般看下去,众人竟觉得李夜初有取胜的机会。
尤其是那些押注沈清澜必胜的赌徒,更是心惊肉跳,冷汗涔涔。
单论战斗技巧,李夜初竟能与沈清澜战得难解难分,甚至隐隐占据优势。
沈清澜亦是感到心惊,李夜初的战斗经验十分娴熟,剑术精妙绝伦,宛若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每一剑都恰到好处地封住了她的进攻路线,让她有力无处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