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是九天玄女娘娘,道教中的高阶女仙与术数神,”那位学姐见她对雕塑很感兴趣,于是擦干眼泪接着说道:“送给你好了,我每次看见它都会伤心,如果当初他能求求我,我也不是不能和他一起回去找个过渡性的工作试试看,可他完全没有说过哪怕一句妥协的话,好像完全不在乎我们之间的感情一样。我也是个大笨蛋,明明他都已经离开了,居然还在幻想着复原的可能性。”
半推半就之下,了解到一段遗憾恋情的王耽侠终于接受了学姐的馈赠。
“稍等一下,这木雕有点特殊啊。”
两人循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只见一个头发乌黑、双瞳翠绿,穿着短下摆与宽大两袖旗袍的少女俏生生地站在不远处,对方的目光停留在九天玄女娘娘的雕塑上,看起来似乎是被这件艺术品所吸引了一般。
“请问你是?”王耽侠未曾听到回应,那位少女便走上前来,直接伸手拔掉了雕塑背后的条带。
“你在干什么啊!”学姐痛惜地夺过少女手中的部分,试着将其粘黏到原位,然而她却发现:条带部分与雕塑本体是独立开来的两块,而那些飘逸的线条恰好掩盖住了原本用于固定的沟槽,现在,雕塑内部小空间容纳的几样物件纷纷掉落,而眼疾手快的王耽侠将它们及时接住。
“这是…”
丝绒包裹的黄金项链、前往某地的车票以及被卷起来的纸张。
学姐看到了车票上的目的地,又用颤抖的双手将那张纸展开,“前任”男友的字迹展现在三人面前。
对不起,聆溪。
返乡创业是我进入大学后一直以来的目标,很长一段时间内,父老乡亲们对于我这个出现大学生的家庭羡慕不已,俗话说“学海无涯苦作舟”,可我在挑灯夜读之时偶尔会想到许多人佝偻着身子在麦田内抢收抢种的身影(小型农用机械无法在那里的地形顺利发挥作用)。在这世上,有太多苦难远远甚于勤学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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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乡虽然土壤贫瘠,山路崎岖,但却拥有另一片沃土,精神上的沃土,泥塑、板绘、戏剧、烟花、篆刻…太多太多的艺术产品已经成为乡亲们日常生活中司空见惯的器具,如若让更多人了解到它们,那么故乡经济的繁荣得见曙光,父老乡亲们将不再将大学生的身份视作极其殊荣尊贵之物,他们的生活或许将会更加多彩且幸福。
你也一定有自己的目标,所以我不会利用情感纽带充当你前行之路上的绊脚石,那样未免太过傲慢了。项链是我用这些年画作收入买到的,给你留作纪念,卖掉也可以,只不过(划痕),如果你的心意发生变化,可以带上这张车票来找我,到时候我们可以再(这里出现了不少划痕,估计是男方进行了多次修改)…罢了,最后,祝你前程似锦。
还有时间。
夜聆溪将车票握在手心里,朝着校门方向快步走去,她的步伐越来越快,很快跑了起来。
“据我所知,距离离校期限还有半个月,论文答辩已经结束了。”拥有翠绿双眸的旗袍少女看起来年龄和王耽侠差不多,她认真分析道:“那张车票是高铁票,上面标注的目的地属于一个以山地和高原为主的省份,考虑到那个乡村的偏僻程度,乘坐高铁和长途汽车的话大概需要两天时间,要不要追过去?”
“你是谁?”王耽侠惊讶于对方看出了自己的所思所想,她刚刚正想着追过去。
“虞希蔓,纯路人。”少女手搭凉棚向着校门方向远眺:“再不快点的话可就赶不上了,车票上写着下午2:30发车,啊对,你要去的话我也陪你一起。”
……
“等等,你们俩的家长同意了吗?”看到王耽侠手捧雕塑和虞希蔓一同赶来时,夜聆溪感到格外震惊。
“我们都是自己来旅游的。”两位少女异口同声。
“那到了规定时间回不了家怎么办?”夜聆溪提出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我试着和父母申请一下。”王耽侠的语气中有不少不自信的成分。
“我的父母早就不在了。”虞希蔓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