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中指伸直,大拇指再压住无名指和小指,这是道家标准的剑诀手势。
卫起钧只是用左手捏出剑诀,右手紧握的法剑流过一抹寒光。
“茅山派失传已久的景震剑,居然在你手里?”赛义德几乎将“象征根系”全部插入土地中,这才在滑行了三百米后堪堪停下。
卫起钧不答话,他极速拉近与赛义德的距离,又斩出一剑,喷涌而出的雷电与火光令炼金术士头皮有些发麻。
撝雷电,运玄星。摧凶恶,亨利贞。乾降精,坤应灵。日月象,岳渎形。
这是唐朝诗人司马承祯为景震剑而作的律诗。
仅仅一剑即可将高耸的山体斩为两半,哪怕与充分运用灵装的圣人相比,威力也毫不逊色。
“看来我还真是受到了重视呢。”赛义德临时将自己的血肉与大地“相连”,脸颊还是被剑气余波开了道口子,他用衣袖随意揩去流出的血滴,再发力将与土地形成联系的铲子拔出,在此期间,卫起钧倒是很讲武德,并未对他出手。
“我能直接投降吗?”赛义德想了想,还是把“象征根系”平放在地上,举起双手。
“那也好啊,省得我再出手。”卫起钧终于发声,他脸上的表情也不再凝重:“作为违约的惩罚,我方需要你付出一些额外代价。”
“哦,好说好说,我很乐意主动承担贵方的经济损失。”炼金术士像是松了口气,急切的回应显得他生怕对方反悔。
“不止这些。”这位正奇局实际上的行动组副组长摆了摆手,他提着法剑走上前去,迅速收缴了赛义德的灵装,对方要是诚心抵抗的话少不了一场恶战,他可不想让云阿的几座高山来个“大挪移”之类的变动。
“那贵方需要我付出怎样的代价呢?”
“看看那边,”卫起钧碰碰赛义德的肩膀,他的左手正拿着那把铲子,于是用景震剑的剑锋指了指灵籁峰顶部,那里像是刚下过一场鹅毛大雪,正好给下陷了十几米的山峰加上一顶白帽:“这是你的杰作吧。”
“是。”
卫起钧满意地点点头,他已经准备好收取“利息”了。
“你看自己是不是造成了损失,很遗憾,灵籁峰可是我们这最着名的景点。”
“对,没错啊,啊,我是如此的卑鄙,居然只因为个人的目的损坏公家财产。”赛义德忙着检讨自己的不是,他的眼里似乎闪烁着泪光,不住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虽然那幅痛心疾首的模样是演出来的,但表现力很强,足够让许多混日子的流量演员感到羞愧。
“你的思想觉悟很高啊。”卫起钧没想到赛义德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于是只好安慰几句:“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更应该吸取经验教训,避免以后再出现类似问题,当然了,我方一向是秉持着和平处事的原则,赛义德先生不必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受到损害,因为你并没有让我方人员受到伤亡,额,星野少年那边你自己去处理。”
“我自知罪孽深重,不必再说。”赛义德抬手抹泪:“我辜负了正奇局对我的信任,辜负了本地人民啊!”
(本来我们就从未信任过你,嘿,继续装。)
卫起钧在心里暗暗嘀咕,当然,在明面上他却说:“赛义德先生倒也无须过度自责,你确实帮助我们用阵法稳固了灵籁峰地基,没有让它完全垮塌下来,况且,风狸也顺利被我们控制住了,我方的损失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