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毓祯微微挑了下眉,没有说话,只看着她低眉解下面具,一手拿着。
李毓祯忽然贴近她,低头吻在她唇上。
萧琰没想到她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吻她,一时惊住,反应过来立即用力推开她。
那对斜长的细眉如刀飞起,瞪着李毓祯,目光很不善。
怎么的,要打一架?
李毓祯唇边溢笑,那笑意从她嫣色的唇绽放到眼中,色绚于目,如清池绚碧彩,荡漪出绮丽,让萧琰霎然明白“情/色相生,心目相视”,她的眼眸不由微垂,李毓祯的情意袒露于眼中,反而让她无措了。
李毓祯的声音柔软,“萧悦之,我想你了。”她的眼眸再无薄凉,流绚溢采,表情也不是漫不经心,而是柔长的情意,微凉的声音因为蕴含着感情,仿佛桂花酒一样浓醇,“萧悦之。”她移步近前,白皙的手指抬起,轻轻抚在她的脸颊上,心中的情意仿佛拨捻琴弦从指尖流泄,“萧悦之,”她比萧琰高半个头,微低了头,明邃的眼睛倒影出她的澄清眼眸,“我爱慕你。”她的神色温柔又坦荡。
萧琰怔立在地。
“萧悦之,我爱慕你。”
李毓祯微微低头,因为情意浓烈而色泽嫣红的唇吻在她的唇上。
她的吻不重,很轻,仿佛朝露触着花瓣,柔意温软,只有绵长的情意,而无占有的**。
萧琰澄清的眼眸流露出迷惑,她能看见李毓祯垂下的眼睫,柔长细密,又轻轻颤动,她心口微微一窒,伸手推她的动作便改了,落在她的肩上,拍了一下。
李毓祯离了她的唇,克制着自己因为吻了她而渐滋的**。
“萧悦之。”她心里欢喜,萧琰没有用力推开她,就说明她不忍伤她,这是她的机会。
“昭华表姊。”
萧琰退了一步,目光和她平视,眼眸认真,诚挚,“咱们不谈感情好么?做生死之交,做武道同伴难道不好吗?我对你的情义不会弱之分毫。爱人,终会伤情,哪里有知己、同伴好呢?你比我聪明,有智慧,应该知道我们之间不可能。何必舍易求难?情深多苦,求而不得更苦,大好人生何必耗费在这上面?昭华表姊,你将是帝国未来的皇帝,会有你的责任;我是萧氏的嫡子,嗯嫡女,也有我要承担的责任――我们各有各的道要走。你将有你的公主正卿,未来的太子卿,帝国的后君;你要培育合格的子嗣做继承人,让他在你之后能够承上启下――昭华表姊,你和我谈情爱真的不合适啊!你不能娶我,即使你固执而行,我也不愿意嫁给你。后宫不是我的天地,我的天空是苍蓝。天空,大地,黄沙,浩海,这些都是我要去的地方。昭华表姊,我不会痴于情,也不会因为任何人将自己缚在小天地。我不想让你伤心,但暧昧不清更是对你的不尊重。你对我昭昭朗朗,我也对你昭昭朗朗。昭华表姊,前进是悬崖,退一步,可好?”
萧琰句句真心,每一字都出自肺腑,目光也真诚又坦荡的看着她。
李毓祯看着她,像看自己的剑。
“萧悦之,你可知,剑道一生只修一剑?”
萧琰点头,这是武者都知道的,剑道一生只修一剑,剑存人存,剑亡人亡。剑道艰难,便在于此;而它的强大,也在于此。
李毓祯眼眸如渊水,精沉又邃远,声音如薄冰落玉,透出玉碎不移的坚意,“萧琰,剑道终生只修一剑;我之终生亦只悦你一人。剑道者,不可畏惧,不可困惑,不可犹疑。于剑,如此;于情,亦如此。萧琰,我爱慕你,便不会畏难,不会困惑,不会犹疑。虽前方是悬崖,是荆棘,是无路可走,也不会后退,否则,心毁剑毁。你可明白?”
萧琰震得呆若木鸡。
这个该怎么办?
劝李毓祯断情是毁道?
她不会修的有情剑吧?和道真子一样?
她怀疑的目光看着她。
李毓祯道:“不。萧悦之,我不修有情剑。”她伸手执起萧琰的手掌,按在自己的心口,心跳稳定,有力,“我道,我心。你是要我欺骗自己的心吗?”
萧琰想起自己的道,我心,我道。
她不由呆呆看着李毓祯,连自己的手掌一直按在她胸上都没察觉。
李毓祯温柔的看着她。
萧琰恍然觉得,李毓祯的目光就是情丝剑,要把她给戳成一张情网。
她猛地回神抽手,只觉手心窜汗,心里急跳,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商七没教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