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胜号重型巡洋舰沉没后,被两艘战列巡洋舰和三艘巡洋舰包围的御风号快速巡洋舰突然开足马力,冒着滚滚浓烟撞向离它最近的一艘战列巡洋舰。
“轰——”
可是在五艘战舰的包围下,一发又一发炮弹击中御风号,终于,在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大爆炸中,御风号的内部炸开,烈火引爆了底舱内的弹药。
御风号的舰体被撕得粉碎,硬生生的断成了两截,舰艏和舰尾在巨大的金属变形扭曲声中彻底断裂开来,汹涌的海水迅速吞噬着断为了两截的御风号。
海战持续了近一个小时,西海舰队第三分舰队被击沉一艘重型巡洋舰和五艘快速巡洋舰,其余炮舰鱼雷艇所剩无几,仅余旗舰扬威号重型巡洋舰尚存。
“全舰队压上,击沉扬威号!”克罗斯放下了望远镜,大声喊道:“开炮!”
“轰!轰!”
遍体鳞伤的扬威号再次被击中,战舰的主桅杆被一炮击中,随即轰然倒塌,上面的了望哨被炸得尸骨无存。
此时的扬威号已经摇摇欲坠,战舰的前主炮塔被炸的弯曲成了一团钢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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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正在逼近的西查理曼号重型战列舰和数艘战列巡洋舰,舰长贺敬荣面如土色,声音颤抖着哀求道:“司令!舰队已经没了!高胜号都战沉了!我们再不离开,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唐仁廉拔出腰间的配枪,指着贺敬荣厉声道:“贺敬荣!堂堂帝国军人!食帝国之俸禄,不思报效国家,竟一而再再而三的畏战怯战!高胜号、御风号、海风号、海浪号……哪个不是与舰共沉!身为舰长,怎么能如此贪生怕死?本司令现在就将你以军法从事!”
说话间,又一发炮弹击中了扬威号的舰桥,炸飞起无数的碎片和碎肉,几十名水兵全部被炸死或被掀飞到海里。
一块锋利的装甲碎片击中了唐仁廉的后背,顿时血如泉涌。
唐仁廉勉强扶住栏杆撑住身子,然后吃力地对贺敬荣道:“快!左满舵躲避炮火,所有炮台,继续开炮……”
贺敬荣彻底爆发了,他捡起唐仁廉掉落的手枪,对着他吼道:“要死你自己去死!何必拉我陪葬!我还不想死!”
“怕死你当什么兵!”唐仁廉吐出一口猩红的血,怒斥道。他将腰间那把帝国海军学院颁发给毕业军官的佩剑拔出,用尽最后的力气斩向贺敬荣。
“砰!”
枪声响起,子弹击中了提剑斩来的唐仁廉,佩剑跌落在地,染上了一层血色。
“这是你逼我的!这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贺敬荣发疯了般一脚踢翻唐仁廉,后者向后倒去,跌落在下层的甲板上,唐仁廉的双眼睁得极大,充斥着血丝,身体却没了生息。
死不瞑目。
星历1889年9月5日,上午九时二十五分,西海舰队第三分舰队司令官唐仁廉少将被下属扬威号舰长贺敬荣杀害。
这是夏军征战十一年来阵亡的第二位将军。星历1889年,这是第三次大陆战争开始前后最残酷的一年,这一年,大夏帝国在不到四个月内在查理曼海陆接连阵亡两名少将级军官。
十一年战争没有将这些大夏帝国的将军带走,却在查理曼这个人口只有一千六百万的西方国家,四个月阵亡了一名陆军少将和一名海军少将。
据统计,星历1889年的1月-9月,在查理曼本土阵亡的查理曼军队、十字禁卫军、夏军的将官高达172名,其中夏军阵亡2名,十字禁卫军阵亡21名,查理曼军队阵亡113名少将、31名中将、4名上将以及1名陆军元帅。
这也使得查理曼拥有了“将官的坟墓”这一称号,虽然这座坟墓中埋葬着大多数查理曼将军,但能让享誉大陆的夏军阵亡两名少将,无愧于此名。
杀害了舰队司令的贺敬荣此时浑身颤抖,他哆哆嗦嗦地爬进了已经在爆炸中变了形的控制室,想要操控着方向舵脱离战场。
“咔!”
突然,贺敬荣猛地回头,只见血流不止背靠在舱门上的扬威号大副李进的手里端着一把冲锋枪,并且打开了保险。
“扬威号……舰长贺敬荣……贪生怕死……临阵脱逃……杀害司令……唐仁廉……依大夏帝国……军事法……”
“就地枪决。”
贺敬荣自嘲一笑,闭上了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倒在甲板上死不瞑目的唐仁廉。
“突突!突突!”
击毙贺敬荣后,大副李进也因为鲜血流尽而没了呼吸,而舰桥之外,还活着的大夏水兵依旧在开炮,开炮。
“轰轰轰——”
围聚过来的南十字禁卫军舰队一轮舰炮齐射,把扬威号重型巡洋舰炸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