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诚在一个深夜的梦中,梦到了白天寻找破案线索时看到的可怕景象。
他看到了一具被肢解的尸体,血肉模糊,四肢散落在周围,冰箱的寒霜似乎连同血红色的霜华将他一同凝结在了那三分钟。
一阵寒意从他的脊梁骨一直蔓延到全身,他感到恐惧和恶心交织在一起。
在梦中,他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询问他为什么来晚了。
那声音充满恐怖和不解,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鬼魂。
顾诚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冷汗湿透了他的脸颊。
他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景象,但他的脚步却像被什么牵引住一样,无法移动。
“呼.......啊......”
顾诚在这个恶梦中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全身湿透,即使舱内的空调开着,他也感到异常寒冷。
他的心脏还在急速跳动,他的呼吸急促而不规律。他无法再入睡,恶梦的影像仍然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指挥官你没事吧?没什么事就别一惊一乍的。”
宾夕法尼亚并不同于其他的舰娘上来就安慰,而是用一种严厉的语气试图转移顾诚的注意力,可惜失败了。
“......我想可能确实有些问题,回去之后得去宪兵队找心理医生了。”
“不行的话你还是回到二线去吧,这一线对你来说如果已经成为了梦魇。”
他坐起身来,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他深深地呼吸了几次,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而,他的思维仍然被噩梦所困扰,他无法忽视那种恐惧和压迫感。
“不行,我不能退......”
头痛的抉择,今夜注定是一个难以入眠的夜晚。
“那就出去吹吹海风,在这个小破房子里面呆着,沉郁会如同利刃扎在你的心口的。”
顾诚决定起身离开船舱,正如同宾夕法尼亚说的一样,他需要一些新鲜空气来缓解他的恶梦。
他穿上外套,匆匆离开了船舱,来到了甲板上,夜晚的海风吹拂在他的脸上,给予他一丝宁静和放松,亦或者是出门之后一言不发守在他身后的崩姐给了他些许的安全感。
他站在甲板上,注视着远处的海面,试图将梦境中的恐惧逐渐抛在脑后。
他告诉自己,那只是一个梦,不是现实,他努力让自己相信自己的正义尽管已经迟到,但是也必然将会践行,他有能力面对任何困难和危险。
然而,尽管他努力恢复镇定,但噩梦的影响依然存在。
他知道,这个梦将会一直在他的记忆中挥之不去,所有的内容都刻骨铭心,所有的呼喊的声嘶力竭。
“寄!”
顾诚在甲板上静静地呆了一段时间,渐渐地感到内心平静下来。
黑云堆成一整片,像一块厚铁,渐渐往地面上沉,似乎已经盖到了海面上,再过一会儿就得把船只压扁。
海风似乎在咆哮着月光如潮,恍若寒冰,甲板淹没在晶莹清冷的光华之中,看上去像冬日的雪光,明明是盛夏。
顾诚不再回头,直到月光穿透沉重的云翳,点亮向前的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