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羡侧身避过,伸右腿往前,一招“猛虎戏蛇”踹在了老者的右膝,痛得那老者闷哼一声倒退两步,然兀自挺身不倒。
“通背拳王掌门?你怎地也做了裴才保的手下?”
李君羡识得那健壮老者为汾州府通背拳的掌门王和恭,见他竟也出现在翠云楼中,心中不禁微微一愣。
“老朽惭愧!”王和恭抱拳为礼,“李将军竟能记得老朽贱名,老朽真是愧不敢当啊!”
“你不在汾州好好呆着,跑来这京城作甚?”
“惭愧,老朽拿人钱财,也只得替人消灾!”
王和恭深知自己这点功夫根本不足以和李君羡为敌,然事已至此也无退路,当下把心一横,右拳往前直打,左臂曲肱抱环,一招“老猿摘桃”直往君羡胸口打来。
李君羡不避不让,右手持剑鞘横打,正是他在军中惯用的一招“风扫千里叶”。这一招虽是枪法,然此时以剑鞘作枪也是威力无穷,饶是君羡只用了三成力,也打得那王和恭又退后了三步,右拳已皮破血流,有两处指骨已被打断。
王和恭一咬牙,右臂高举,左臂平推,便使出了通背拳中一记绝招“长猿攘日”。
只不过,这一次他右臂使足了力气,却是一拳打在了自己的左臂上,只听“卡啦”一声,那王和恭竟然生生地将自己左臂打折。
李君羡初时也是一愣,随即冷笑了一声,道:
“你走吧!”
王和恭手扶自己的断臂,强忍痛楚,跌跌撞撞地滚下楼梯,夺步出门,狂奔而去……
裴才保的“总管公事房”内,随即又冲出来六个男子,一个个均是江湖各门各派的翘楚,随着众人一声呼喝,刀枪棍棒齐朝君羡身上扑来。
李君羡见状,遂长剑出鞘挺身相迎,只见剑光闪动,只是三招过后,六个江湖好手均已中剑倒地,六人都是颈口中剑鲜血汩汩而流,倒地之后顷刻气绝。
君羡抬腿而入,门后立时又有两人分左右攻到,正是裴才保身边的两位“护法”,一个是冀州府白马帮的帮主边连胜;一个是宛平府大雁帮的帮主季天雁。
君羡身子不动,长剑分左右而迎,一招“水波滟滟”切向边连胜右腿,一招“白雪纷纷”刺往季天雁左臂。
说起来,这两招还是李君羡在那一晚于长安城南的小松林内与“流霜剑仙”陆火离大战之后,心有所悟而自创的招式。长剑时而如水波荡漾飘忽于左右,时而又如白雪之纷飞舞动于上下,令人眼花缭乱之际,倏忽间制敌于无形之中。
只见君羡两下剑招之后,边连胜右腿已被切断,大片的血液跟着大腿一起飞出,只剩一条左腿的边连胜惨叫了一声,随即倒地昏死了过去。
季天雁毫无知觉间,便见自己的左臂已飞离了自己的身体,恍惚间他竟觉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直到左臂断口处的鲜血如飞流一般喷出,真实的疼痛感才如潮水一般涌来,他心神依旧在恍惚之间,便已因失血过多倒地昏迷。
那一间轩敞而华丽的“总管公事房”内,就只剩下了裴才保一个人。
裴才保虽还勉强坐在自己的那一张太师椅上,但浑身战栗不休,已吓得不成样子。
“李……李将军,你这是……这是做什么?”
李君羡将带血的剑尖直指裴才保的秃头,怒问道:
“裴才保,你为何要害死明月?!”
“李将军,明月是自己跳河的,她的死……可怨不得我啊!”
“若不是你将她强掳入万年县的密室里,不分昼夜地凌辱了她三日,她怎会自尽?”
“李将军,你听我说呀!”裴才保几乎要流下泪来,“明月姑娘跳河自尽,我裴某心里比谁都难受,不瞒将军,明月姑娘在跟你之前,她可是我裴某人的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