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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与此同时,在大明宫浴堂殿,皇帝李重盛刚刚泡了一个温泉浴,舒爽酣畅之余,听闻魏王李缜入宫求见,遂于浴堂殿中欣然接见。
皇帝赐魏王座,父子俩略略寒暄了几句,浴堂殿中的气氛,祥和而轻松。
李重盛先是对李缜此次举荐的署理盐务钦差兼任杭州知府李秋大肆夸奖了一番,随后便问李缜要何封赏?自然,李缜谦恭推辞,不敢受丝毫之奖赏。
此次杭州府盐税一百二十万两白银已尽数解送至长安入库,再加从杭州通判汪再兴府中查抄的四十八万两,还有之前李缜与秋明礼从各处收缴的朝廷欠银,目下的大乾国库,已盈余四百余万两白银。
这样一来,朝廷终于不用为发不出京官俸禄与边军军饷发愁了。
李重盛闻之,不禁龙颜大悦,遂命高良士从宫中取来葡萄美酒,要与李缜痛饮三杯。
李缜见父皇圣心喜悦,便趁机将李秋的密信取出,呈递到李重盛手中,并恳切奏道:
“父皇,儿臣已查明,无病与儿臣一样,竟也是父皇的骨肉,论年岁,当排行在第十三。”
李重盛霍然站起身,仔仔细细地看了密信许多遍,方才喟然叹道:
“无病的母亲,想不到,竟然就是‘绿雨’姑娘!”
李缜查看皇帝神色,心知父皇已确认此事,当下便道:
“无病既然是父皇在民间的骨血,如今又终于认祖归宗,儿臣恳请父皇恢复十三弟皇子之身!”
李重盛却反问道:
“无病的母亲,如今在哪里?”
“启禀父皇,无病的母亲,已经过世了。”
“已经过世了?”李重盛不无伤感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这个……儿臣也是不知。父皇若真要详查此事,儿臣可叫李秋回一趟京城,向父皇当面奏明。”
“不用了!”李重盛摆了摆手,面带自责道:
“绿雨姑娘当年与朕一见倾心,想不到她竟诞下了朕的骨肉,想不到这个孩子竟然就是无病!咳!……也怪朕当年忙于国事,竟将她一个人遗忘在杭州。若是朕早些让高良士去杭州将她接入宫中,兴许她到今天还活着!……”
“父皇当年终日操劳国事,哪有闲暇理会儿女情长?往事已矣,幸喜天可怜见,叫无病又平安回到了父皇的跟前,这可是咱大乾天大的一件喜事呀!儿臣恳请父皇,恢复十三弟皇子爵名!”
李重盛在御榻前来回走了好几圈,时而仰首沉思,时而又低头叹气,到最后却摆了摆手,道:
“无病的母亲毕竟是位民间女子,此事已过去了好多年,实在没必要再提,依朕之见,无病的皇子爵名就算了吧!不过,他今后不可再姓徐!”
“父皇的意思?”
“朕明日就下旨,赐无病我大乾皇族李姓,并加封正三品镇魔司千户!”
“儿臣代十三弟叩谢父皇圣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