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铭博稍稍一想,便知那些人定是当年在分水堂不小心得罪过徐恪的那些人,当下也不作他想,只得硬着头皮权当这些都没发生过。
只是,徐恪在言语之间竟突然问起落阳的去向,这倒是令康铭博不禁大吃一惊。
后来,徐恪说明原因,原来他是要捉拿落阳,以报当日他在杭州城北被少山三大高手联手突袭之恨。康铭博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自然不会提及落阳已被他活埋之事,于是随口敷衍了几句,只说自己丝毫不知落阳去处。
待送走了徐恪这个“瘟神”之后,康铭博就一直呆在这间“退思房”内,冥思苦想……
他在想着,究竟该如何做,才能完成江南道经略使汤山劭布置给他的任务。
汤山劭自从交代他当速选时机取新任知府李秋性命以来,就一直在派人催促。
就在昨日晚间,经略使汤大人的亲信又秘密来见康铭博,催令他务必在三日内,让知府李秋见不着明日的太阳。
三日内……时日匆匆,如今已是申时,再有几个时辰,今日便已过去,过完了今日,就只剩下两日了。
还有两日,如何才能杀掉李秋?
这李秋一向躲在杭州府衙内院,里面不仅有大批的衙役把守,听闻还有好些个青衣卫的高手在旁保护,我康铭博就算不吃不喝不睡,又如何能在短短几十个时辰内,既要取李秋项上人头,又要让这件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不落下任何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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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康铭博而言,最难的还不是刺杀李秋,而是杀死李秋之后不会留下任何罪证。
毕竟,李秋乃堂堂一位正五品的朝廷命官,还是魏王举荐的署理盐务钦差,刺杀钦差可不是小罪,弄不好,自己这条命搭进去,还要株连九族!
而且,下达这条指令的汤山劭早已明确表态,刺杀李秋不过是你分水堂的事,与他汤山劭没有任何关系。
也即是说,如若事情败露,这口黑锅只能是他康铭博自己来背,不背也得背,没有人会站出来替他开脱!
康铭博在退思房中时而静坐时而疾走,连晚饭都顾不得吃,可纵然他绞尽脑汁,依然苦无对策。
他也想到了若是违抗汤山劭命令的后果。
其一,杭州分水堂从此将得不到汤山劭签发的江南道盐引,失去了盐引,也就意味着分水堂旗下的所有贩盐运盐生意,都将失去官府的庇护,如此一来,分水堂的每一艘运盐船,都将面临着随时遭到大乾官兵捕杀的风险,而这个风险,是分水堂万万承受不起的。
其二,他康铭博若是得罪了汤山劭,也就意味着得罪了汤山劭背后的晋王,听闻如今的晋王正受天子恩宠,既加封七珠亲王,又实掌三部之权,手下门人更是遍布天下,这样一位如日熏天的当朝亲王,是他一个江湖帮主无论如何也得罪不起的。
自然,违抗汤山劭命令的后果,康铭博无论如何也承担不起。
正当他焦急无奈之时,手下忽然来报,说是日间强闯我分水堂的那位“姓徐的钦差”此时又来了,而且,他是一个人来。
“一个人来?”康铭博心下狐疑,如此三更半夜,这小贼竟敢孤身一人造访,想必有所图之,于是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