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恪不愿与方铭博多言,冷哼一声,别过了头去,后头的舒恨天忙抢着言道:“托你方总堂主的洪福,今日咱们千户大人的腿伤,已然恢复如初!”
“呵呵呵!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呀!”方铭博朝徐恪略略拱手,笑眯眯道:“想不到徐大人年纪轻轻,竟有如此精妙内功!这么重的断骨之伤,竟然只过半月便愈合如初。徐大人,方某着实是要恭喜你了!”
不等徐恪答话,方铭博又接着言道:“徐大人既然腿伤已愈,当能行走自如,来日若有闲暇,就请至分水堂一叙,如何?我二哥这些日,可是想你想得紧呀!”
见徐恪始终不言,李秋随即插口问道:“方堂主,那落阳既是少山掌门首徒,又长期住在少山,今日怎地会来杭州见你这位分水堂总堂主?你二人来这楼外楼里喝酒聚会,莫不是有什么图谋吧?”
“哎呀!李大人真会说笑……”方铭博神色尴尬道:“我杭州分水堂与少山派多少有些渊源。不瞒李大人,我义父方老太爷,当年也是出自少山门下。今日落公子找方某来,就只是为叙叙旧而已,哪里来的什么‘图谋’啊!”
“如此甚好!”
李秋点了点头,当即朝身后诸人大手一挥,这两帮人便就此别过,方铭博上楼外楼去见落阳,而李秋与徐恪四人则回府衙。
……
……
李秋等四人回到府衙之后,左右均无要紧之事,便都一起来到了内院的庆元居中歇息。
魏嘉诚长期呆在庆元居中守护徐恪,对房内诸般物什已了然于心,当下便殷勤为众人冲泡了杭州城内最有名的龙井茶。
这龙井茶产自杭州城西郊的龙井山,据说此茶极难培育,一有天灾或是水源不足,即大量枯死,就算雨水丰沛、日照充足的好年份,茶叶的产量拢共也不会超过二百斤。此茶茶味虽淡,妙在茶香悠远,茶色均匀,长饮此茶还有宁神健胃之效,在天下诸茶中自成特色,向来是这江南一带的文人雅士们所最爱饮用之物。
李秋端起茶盏,浅浅地啜饮了几口龙井,当即面朝徐恪问道:
“贤弟,我观你一路上俱面带忧色,是不是在担心你那位分水堂的二堂主方树虎?”
徐恪点了点头,叹道:“兄台说得对!那分水堂方二堂主昔日对我有恩。前些日,方铭博曾以二堂主的贴身折扇向我要挟,要我放过汪再兴不查,我没有答应,如今汪再兴已落得被革职抄家的下场,依照那‘魔心佛面’的为人,我如此不给他颜面,他若当真恼羞成怒起来,咳!……真不知此时的方二堂主安危如何呀?!”
李秋道:“那你何不此时便去分水堂一探究竟?”
徐恪抬头,面带疑惑:“此时就去分水堂?”
旁边的舒恨天一拍桌子,立时插口道:
“照呀!此时不去,更待何时?趁着那方铭博与落阳在楼外楼中饮酒,我等何不速去分水堂?若你的那位方二堂主也在,整好可将他救出牢笼!”
“可是……”徐恪挠着额头,“原先我们不是说好了,午后要上一趟龙井山的么?”
“你这呆瓜!”舒恨天嘲笑道:“龙井山什么日子都可去得,何必定要今日午后?今日方铭博密会落阳,两人均不带随从,必是有要紧事需在楼外楼中商量,此时咱们闯入那分水堂中,正好可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徐恪又望向李秋,只见李秋点了点头,说道:“方二堂主既然对你有恩,你又时常挂念于他,该救人时,就当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