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恪护送钦差车队行至苏州城北一处黑松林边,忽遇一群带着面具的装鬼之人突袭,见对方暗箭从四面八方而来,他不敢有片刻迟疑,立时挥剑上前,“断水势!”“裂土势!”“开木势!”……一时间,剑气纵横挥洒,剑势疾如飞电,尽朝“鬼火”闪烁之处斫去。
眨眼间,松林内剑光所到之处,“鬼火”应声而灭,一颗颗血淋淋的人头也滚得到处都是。那些装鬼之人几曾见过如此凌厉的剑招?但见剑气喷吐而至,中者立时扑倒于地,头颈断处血如泉涌。那些人顿时吓得将手中竹竿远远抛掉,就连手里的袖箭、铁蒺藜、飞镖、铁弹丸等暗器也顾不上再发,纷纷抱头鼠窜。
一把足可削金断铁的昆吾剑,再加无坚不摧的凌厉剑气,就算再硬的脖颈,又岂能抵挡?
只是眨眼间,就已有四十几处“鬼火”被徐恪的剑气扫灭……
刚刚还在装鬼的人,此刻就如真的见到了一个厉鬼。
不过,此时的徐恪,游身穿梭于松林之间,手挥长剑,气定神闲,其状就如仙人下凡一般。
这世间,哪有如此潇洒的一位“厉鬼”?
……
后面的魏嘉诚见敌方败局已定,急命众手下从两面包抄入林,务必不使匪徒逃脱。
卫卒们见自家的主帅神勇如此,各自士气大增,尽皆大声呼喝着举刀冲入林中……
只过了不到一刻辰光,这一场对战便已结束。
自然,徐恪一方大获全胜,那些扮鬼之人死的死、逃的逃,剩下十余个来不及逃脱之人,尽已被卫卒们擒到了徐恪近前。
徐恪大声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因何来到此处装神弄鬼?谁派你们来的?!”
他话语才刚刚问出口,却见这些一身黑衣,头戴白色面具之人忽然尽都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不好,他们服毒自尽了!”旁边的魏嘉诚忙抢步上前一一查看,确认这些人尽皆已服毒而死。
原来,这些扮鬼之人齿间都藏着剧毒之药,此际见自己身入人手,自知不能幸免,为了免受严刑拷打之苦,便一个个全都咬破药囊,那毒药甚是厉害,只须臾间便命归九泉魂入阴司。
今夜是中元节之夜,也不知那些民间传闻是否属实,若果真是中元节之夜鬼门大开,想必这些初入阴司的鬼魂,还来得及回到住处再去看一眼……
魏嘉诚向徐恪禀道:“大人,这些人全都服毒死了!”
“嗯……”徐恪点了点头,“查一查他们身上,可有什么标记?另外,清点一下兄弟们死伤!”
魏嘉诚命人将那些死者头上的面具尽皆除去,然后又一个个周身搜查。
只见那些黑衣人除去面具之后,都是一些年纪在二三十岁左右的青壮男子,从他们的长相与身材看,应该都练过一些功夫,想必是某一个江湖匪帮的手下,而且,这些人的腰间袖底还藏着好些暗器,有袖底箭、铁蒺藜、铁弹丸、飞镖,甚至于毒针等,想必这一个江湖匪帮定然极擅暗器,除此之外,却已别无所见。
经过手下清点人数,经此一战,有十二名卫卒不幸丧命,却无人受伤。
这十二个卫卒都只是被暗箭刺破了皮肤而已,箭伤根本未及要害,然而,仅仅是须臾间,便尽皆送命。
余人眼见于此,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想必每一种暗器上,都喂了见血封喉的毒药,若是那一箭稍稍偏离了一寸,射中了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