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羡兄,圣上不是赏还了你原先的府邸么?听说沈环已命人将你的千户府邸收拾地干干净净,内里还添置了许多全新的陈设,想必你府中也没有女眷,不如,就将明月姑娘接入李府居住,一来,可让明月免受那些地痞无赖滋扰,二来,君羡兄偌大一座府邸,也需有人洒扫管护,如此岂不两全其美?君羡兄,你说呢?”
“你……”李君羡手指徐恪,一时不由语塞,他心道贤弟呀,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手“过河拆桥”的好功夫!我为你“挡箭”,你却还要将箭枝死死地扎到我身上去。
“哎呀!这个好!”舒恨天抚掌大笑道:“我说君羡老弟,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呀!你想想,明月妹子别的不说,光是她做的一手好豆腐,长安城里有多少人每日排着队都还吃不到呢!她要是进了你的李府,你每日都能吃到水滑香嫩的豆腐,这样的好事,人家抢还抢不来啊!”
李君羡有一种“不知不觉被人下套”的感觉,不过话已至此,他也不好硬行抵赖,只得叹了口气,无奈道:
“好是好,只怕人家明月姑娘未必肯答应呢!”
“这个包在你书仙老哥身上!”舒恨天拍着胸脯道:“明日我就去找明月妹子,管保将她接到你的千户府中来!”
“这样……不好吧!老哥,你也不能强人所难啊!”
“没有强人所难,君羡老弟,你放心,明月妹子若是知道自己要住进李府,心里必定高兴!这件事就不要多说,就这么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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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李君羡说话,舒恨天就抢着岔开话题道:“好了!女人的事咱们就说到这里。”他转头望着徐恪,忽然就换作了一副失落的眼神,不无埋怨道:
“我说无病老弟啊,君羡老弟都是千户了,你书仙老哥可还是一个掌旗呢!你啥时候能把我的百户腰牌给弄了来?”
“对呀!我差点把这事给忘了!”徐恪猛一拍自己的额头,歉疚道:“老哥放心,明日我便抽空去找师兄,让他无论如何,赶紧办好老哥升任百户一事。”
舒恨天拉了一把还在懵懂中的李君羡,“君羡老弟,你给评评理,你的‘无病贤弟’早就答应了老哥,要给我弄一块黑铁狮牌挂在腰上,可从昨天到今天,从今天到明天……这都拖了多少日子,你书仙老哥连个黑铁狮牌的影子都没见着,至今这腰上悬着的,还只是一块木牌子呢!”
李君羡毕竟一个实诚君子,见舒恨天满面怨色,还道他果真是因不能升官而气恼无病,遂面朝徐恪,关切地问道:
“贤弟,你是打算将书仙老哥调至青镜司任百户么?这是好事呀,怎地至今还未能办下来?”
“咳!”徐恪略略叹了一叹,遂将调任舒恨天一事的前后因由约略与李君羡讲了一讲。最早提出要调舒恨天进青镜司任百户的,是徐恪的老师秋明礼。此前秋明礼已给徐恪定计,让他找北司千户张木烨要一份举荐文牒,推举舒恨天为青镜司百户,接下来吏部的诠选关节秋明礼自会找魏王安排妥当,若无意外,不出三日,舒恨天就能去青镜司上值。谁曾想,半路上却被赵王李义将此事给揽了过去,现如今,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日,赵王那里不见半点动静,舒恨天也一直没接到吏部升任他为百户的官凭文书。
李君羡听罢,略作思忖,随即道:
“贤弟,赵王殿下乃是江湖性情,凡所遇之事,一时兴起便慨然应之,说过之后兴许转身即忘。书仙老哥这件事,不如……明日一早,愚兄陪你一道去一趟北安平司,你若不便出口,愚兄代你来讲。”
“也好。”徐恪点了点头。
“哈哈!君羡老弟,还是你够意思啊!那……”舒恨天举起酒杯,眯缝着他一双豌豆般的小眼,朝李君羡连连眨眼而笑,“老哥这块百户的腰牌,可全指望君羡老弟了!”
“哈哈!老哥哥,你跟我不用客气!”李君羡也举起酒杯与舒恨天对饮了一杯,笑着道:“今后咱们一同在卫里做事,进进出出常能遇见,有空就一道喝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