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独孤墨言与沈珍珠相对而坐,在棋盘之上展开了一场场激烈的对弈。
然而,每一局下来,几乎无一例外,独孤墨言总是能够凭借着一子或者半子的微弱优势获得胜利。面对这样的结果,沈珍珠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挫败感,她真切地感受到自己仿佛被独孤家的兄妹彻底碾压了一般。
独孤墨言察觉到了沈珍珠略显低落的情绪,连忙出言安慰道:“珍珠啊,你千万不要因为输棋就感到气馁。实不相瞒,我的棋艺之所以能够达到今天这个水平,那也是靠着常常被我父王还有靖瑶击败,经历无数次失败后才磨炼出来的呢。”
听到这番话,沈珍珠原本郁闷的心绪稍稍得到了一些缓解,但同时又对独孤墨言生出了一丝同情。毕竟,就连她自己作为一个姑娘家,在连续落败之后都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更不用说身为男子的独孤墨言了。
就在这时,独孤墨言被沈珍珠充满同情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轻笑出声,说道:“好了好了,别再纠结这些输赢啦,咱们还是一起去看看靖瑶怎么样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沈珍珠这才恍然想起刚才独孤靖瑶怒气冲冲离开时的模样,赶忙应声道:“是啊,咱们赶紧过去瞧瞧靖瑶吧。”
说罢,两人一同站起身来,独孤墨言在前头走着,沈珍珠则紧随其后,朝着半梦轩的方向缓缓行去。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院门口。只见侍剑和司剑正守在那里,特别是司剑,一张俏脸紧绷着,满脸都是愤愤不平的神情。
侍剑回过头来,目光正巧落在了缓缓走来的独孤墨言和沈珍珠身上,她心头一紧,急忙扯住身旁的司剑,两人快步向前,恭恭敬敬地向他们请安道:“奴婢给少爷、沈小姐请安。”
独孤墨言微微颔首,示意她们起身,然后开口问道:“瑶儿呢?可是在休息?”
侍剑低垂着头,轻声回答道:“回少爷,郡主正在休息。”
独孤墨言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追问道:“怎么这个时候休息了?”
一旁的司剑却忍不住嘴快,压低声音嘟囔起来:“还不是因为广平王......”话未说完,就被侍剑猛地拉住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然而,独孤墨言何等敏锐之人,他将两人之间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心中更是断定此事必有内情。他脸色一沉,目光如炬地盯着侍剑和司剑,语气严肃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如实说来!”
独孤墨言毕竟久随其父独孤鑫左右,又常在军营与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历练下来,那周身散发出的气势自是非同一般,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凌厉之感。
此刻见侍剑欲言又止,三缄其口的模样,他索性不再追问于她,而是转头看向司剑,厉声道:“司剑,你来告诉我!”
司剑看了一眼侍剑,独孤墨言则是又厉声道:“司剑,我在问你,你为何要看侍剑?”
司剑心一横,一咬牙,一跺脚便将事情的原委道了出来。独孤墨言闻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什么?怪不得瑶儿这几日一直郁郁寡欢的模样。竟是因为李俶!”
此事就连沈珍珠听了都觉得有些心疼靖瑶,明明是一个明媚开朗的女子,竟被一个男子折磨成如今的样子。还有这太子、太子妃也是,靖瑶还没嫁进去,就这么着急再给李俶后院添人吗?
独孤墨言暗叹:“哎,瑶儿这个傻妹妹,若是早些与我们说多好啊!如今此事已经尘埃落定了,我们再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了。”
独孤墨言想了想:不行,就算是改变不了什么,也要去告诉父王,让他知道他的女儿受了委屈,日后他们皇家理亏,也不敢亏待瑶儿。
这么想定了,独孤墨言又道:“珍珠,你且回去吧,相必瑶儿不会这么快醒,晚些时候再来吧。”
沈珍珠闻言也觉得有理,便随独孤墨言先行离开了。沈珍珠回了梨云院,而独孤墨言直接去寻独孤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