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崇高承包的铸造厂经营状况良好,不仅能及时足额发放工人工资,还还清了一家银行的贷款。虽然没分到多少红利,但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如果按这种趋势发展下去,将来一定会取得巨大成功。然而,事与愿违,第二年开工后的三个月里,他的合伙人张锦州却以各种理由和借口拖欠工人工资。崇高一边安抚工人,一边询问情况。张锦州总是以资金周转不灵为借口,多次推脱,最后却带着一大笔资金和一个漂亮的女出纳私奔了。
张锦州这一跑,铸造厂的工人不干了,向崇高索要工资,崇高急得手足无措。公安局虽然立案了,但一直没有张锦州的消息。根据当初的承包合同,崇高要么发放工人工资继续承包;要么按合同要求缴纳违约金归还工厂。但无论如何,资金都是崇高面临的难题。为此,他别无选择,只能去滨河市找他大哥,并让晓梅回了一趟老河湾。
晓梅已经很久没回老河湾了,这次回来是专门借钱的,心里不免有些惴惴不安。公婆不在家,她只好提着礼物去了二哥家,希望能从他那里借到一笔钱应急。张翠菊看到晓梅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过来,喜笑颜开。
“嫂子,地里的活忙吗?”
“忙死了,我就是受罪的命,妹子,你怎么突然回家了?”
“唉,崇高遇到麻烦事了。”
“啊?出什么事了?”张翠菊听了大吃一惊,然后给晓梅倒了杯水,让她坐下慢慢说。晓梅放下手里的东西,喝了口水,急忙说道:“崇高的合伙人张锦州带着钱和一个女会计跑了。”
“跑了?这不是坑人吗?”张翠菊听了又是一惊。晓梅说:“他这一跑不打紧,工人都找崇高要工资,崇高一点办法都没有。”
“县里不管吗?”
“崇高报了案,可这人一跑,去哪里找呢?县里领导说了,张锦州抓到抓不到是一回事,如果崇高想继续承包,就必须发放工人两三个月的工资,那可是一千多人的工资啊,崇高没有那么多钱。”
“崇高是什么意思?还包不包了?”
“他想包,可手里没钱啊,这个窟窿补不上,就承包不了啊!”
“那得多少钱啊?”
“一千多工人两三个月的工资,少说也得三四十万吧!”
“天啊,这不是要了崇高的命吗!”
“这确实是要命的事。不过,张锦州的父亲还算明理,也许是看在咱大哥的面子上愿意拿出十万元替他儿子补偿,可剩下的二十多万去哪里找呢?真是愁死人了。”晓梅说着眼里含着泪水,“崇高去滨河找大哥了,我只好回家想想办法。”
“晓梅,你也知道嫂子家的情况,我去哪里弄这么多钱啊?等恁二哥回来,我们再商量商量吧。这事现成叔知道吗?”还没等晓梅开口借钱,张翠菊便委婉地拒绝了。晓梅知道从她这里是借不到钱的,根本就没开口,笑着说:“嫂子,你忙吧,我回家跟我爸说去。”
“嗯,这事还是得让他老人家拿主意。”张翠菊说着把晓梅送出了门外,一句挽留的话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