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一个家伙乃是某位侯府的庶子,平日里也是嚣张跋扈得很,仗着自己有点背景就到处惹是生非,而她们家与成国公府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陈明辉若是出事了,只怕他父亲不会放过他。
于是权衡利弊后,他硬着头皮站了出来,试图充当和事佬,陪着笑脸对谢卿言说道:“殿下,您大人有大量,何必跟陈兄计较呢?他已经知道错了,要不就饶了他这一次吧……”
“你想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谢卿言瞬间被他们无耻的话语气笑了,娇美的面容因愤怒而涨得通红,现在真相出后就让她大人有大量,那适才怎么还围在清雅呢?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后,便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残酷的话。
“根据《大周律例》的规定,如果调戏妇女未遂,但导致妇女羞愤自尽,犯罪者将被判处绞刑(绞监候)?;但倘若仅是口头上的言语调戏,则会被判为缓决,这位公子莫不是觉得我大周律法只是儿戏?”
话音未落,那位先前替陈明辉说话的某国公府庶子便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张着嘴巴想要反驳些什么,可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了似的,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而此时的陈明辉更是吓得面无人色,浑身颤抖不止。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时的轻薄之举竟会惹来如此严重的后果。
此时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他不想死!
于是,陈明辉开始拼命地扭动身体,妄图挣脱束缚,并大声叫嚷道:“你们不能杀我!我爹可是堂堂成国公!不可以!不可以!”
“不可以?”
伴随着这句质问,只见谢卿言面色阴沉地缓缓朝着陈明辉走去。她每一步都走得极为沉稳有力,仿佛脚下的地面都因她的愤怒而微微颤动着。
待走到近前时,谢卿言突然毫无征兆地扬起手来,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甩了一巴掌过去。
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响声回荡在空气中,陈明辉被打得脑袋猛地一偏,整个人站立不稳,踉跄着向后退去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这一巴掌力道极大,竟使得陈明辉的脸颊瞬间高高肿起,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他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一阵发黑,恍惚间仿佛看到了无数颗闪烁的星星在自己眼前飞舞。
“一个小小的国公之子,不过是一介白身罢了,见到本公主和侯府世子不仅竟敢不行礼问好,反而口出狂言,言语之中充满了轻视之意。甚至还妄图对公主心怀不轨,肆意污蔑!难道这就是你们成国公府所谓的教养吗?”
谢卿言怒不可遏地质问道,声音犹如惊雷一般在众人耳边炸响。
“本宫定会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地告知于父皇,请父皇与朝中诸位大臣好好问一问成国公问个清楚!看看他究竟是如何教导自己的儿子,竟然教得如此目无王法、以下犯上,做出这般大不敬之举!”
而谢卿言的最后一句话直接给了在场所有人一个暴击。
“难不成,你们成国公府是想要谋逆造反不成!”
说到最后“谋逆造反”四字时,谢卿言刻意加重了语气,眼神凌厉如刀,直直地刺向陈明辉。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皆被吓得脸色煞白,纷纷双膝跪地,不敢抬头直视公主的威严。而陈明辉此时更是惊恐万分,他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严重的地步。
方才那一瞬间,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双腿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起来,紧接着便感觉到两腿之间传来一阵温热,随后一股恶臭的液体顺着裤腿流淌而下。
陈明辉的那些狐朋狗友们见势不妙,一个个也是面如土色,战战兢兢地开口说道:“殿……殿下息怒啊,请您慎言!臣……臣等绝无冒犯之意啊!”
然而他们的辩解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丝毫无法平息谢卿言心中的怒火。
谢卿言面色阴沉如水,双唇紧闭一言不发,双手紧紧地拉住谢清雅和王娇,带着满身寒意一同离去。
顾景渊看了一眼此刻已然失魂落魄的陈明辉,而那眼神仿佛在看死物,随后便面无表情地冷冷收回自己的视线,看向满脸惶恐不安的醉仙楼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