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山被她如此直白的话语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指着宋婉莹‘你’了个半天，最终甩袖而去。

望着父亲离去的背影，宋婉莹想起了刚刚见过的陈平。

曾经，她一直以为自己跟父亲是同样的人。不管任何时候，都能做到狠心绝情，利益最大化。

可陈平让她想起了去世多年的母亲，更让她亲眼看到了另一种活法。

当初父亲安排自己跟宋玉见面，宋婉莹也不是没考虑过，毕竟就当时看来，那个宋玉确实是最优选。

可坏就坏在她是拍卖师，在拍卖场，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男人，太明白宋玉看向自己的眼神里是什么了。

那是和父亲当年看母亲一样的眼神。

宋婉莹并不意外，只是突然觉得很没意思，又想起了陈平看向文白清的眼神。那种眼神...她虽说不清道不明，但直觉告诉她，那才是一个男人看向女人该有的眼神。

而不是宋玉和当年的父亲那般的眼神，他望着你，又好像在看向你身后的利益。待价而沽，在心中评定着最优的选择。

当时父亲让自己带他来盘棱镇逛逛，二人走在街上。

路上的修士来来往往，当时的街上还有不少铺子开着，倒也还算热闹。

身边的男人滔滔不绝地说着，同时又不留痕迹地打探她的虚实。

让宋婉莹有些恍惚。

自己真的想要这样的生活吗？

像父亲母亲那样，为了利益结合。

最终如母亲那般，因为无法提供更大的利益而被父亲舍弃。

身旁的宋玉依旧在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

鬼使神差地，她来到小摊前，摊上摆着各色水果。宋婉莹一眼便看中了摆在角落的苹婆。黄澄澄的，让人心生欢喜。

这东西在如今这个混乱的地方，可并不多见。

宋玉看着略显寒酸的小摊，眸中闪过一丝鄙夷。

“这东西有什么好的？天魔宗的奇花异果无数，道友若是想要，我送来便是了。”

宋婉莹脸上重新挂起面具，笑吟吟道：“不必了，道友说的东西血月商会也有。”

说完，毫不犹豫地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