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卧房,果然见到妻子郑氏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喝茶,一众侍女、仆人正里里外外收拾行装,将一应衣裳、首饰都装入箱笼……
侍女见到上官庭芝额头伤口,顿时惊呼出声:“大郎何时受伤?快快处置一下!”
郑氏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紧,冷若冰霜的面上却不动声色,眼珠都不转一下。
上官庭芝挥手将侍女斥退,上前坐在郑氏身边,关心道:“娘子这是作甚?”
郑氏放下茶杯,秀美面容不见喜怒,淡然道:“自是回去娘家,难不成留在这里被人当做贱婢一样送出去任人玩弄?等我回去荥阳,会让父兄送来和离契约,你我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房内顿时一片安静,侍女、仆人都惊诧不已,瞪大眼睛看着上官庭芝——大郎这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上官庭芝将其余人等斥退,而后赔着笑,小声解释一遍,而后无奈道:“是父亲误会,与我何干?我冤枉啊!”
郑氏奇道:“岂止是父亲误会?人家房俊只不过关心你两句,其余所有事都是你自己以为的,你不也一样误会太尉之言吗?”
“是是是,是我糊涂透顶,小人之心。”
上官庭芝认错态度良好,郑氏看似娇花照水、弱风扶柳,实则性格较为强势,夫妻之间相处素来由郑氏主导。
郑氏喝了口茶水,不为所动。
上官庭芝左右看看,见四下无人,赶紧小声赔罪:“是我错了行不行?千万别闹的大张旗鼓,若当真回去娘家,为夫往后在你家人面前如何抬得起头?”
郑氏没打算轻易放过,呷着茶水不说话。
上官庭芝明白这是妻子要出口气,便凑上前去温柔小意的赔罪。上官家家学渊源,上官仪对妻子便极为敬重,连带着几个儿子也有样学样,家中素来“阴盛阳衰”,在妻子面前伏低做小倒也不觉丢脸……
话说得好听,郑氏心里的火气便消减了不少,好奇问道:“那房俊当真说上官家血脉甚佳,故而让你多多生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