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机捣乱的一干宗室顿时吓了一跳,面对旁人或许可以依仗宗室身份颐指气使趾高气昂,可房俊岂会惯着他们嚣张跋扈?更别说现在还打了他的姐夫……
一眨眼的功夫,宗室们潮水一般退出正堂,只留下李道立依旧与李元嘉纠缠在一起,没有了旁人拉偏架,年轻力壮的李元嘉重新占据上风将李道立摁在身下,脸上好几道血痕使得他怒气勃发,也顾不得敬老爱幼了,握着拳头一下一下往李道立脑袋上锤。
一边锤一边骂:“老东西,倚老卖老是吧?本王一再容忍,你却得寸进尺,不过一个郡王而已也敢不将我这个亲王放在眼中?还敢打我,我锤死你!”
一旁的戴胄与刘祥道见李道立已经口鼻喷血晕晕乎乎,赶紧上前将李元嘉拉开。
“殿下住手,别把人打死了!”
“消消气,回头请陛下裁决就好,可不敢把人打坏了!”
李元嘉虽然年轻体壮但常年缺乏锻炼,这会儿也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被拉开的时候还踹了倒地不起的李道立一脚……
大门外整齐沉闷的脚步声传来,继而大门打开,一队队顶盔掼甲、装备精良的金吾卫兵卒冲入院内迅速占据各处,将所有人都控制起来。
王玄策浑身甲胄、大步而入,来到堂前台阶上便见到倒在地上口鼻流血的李道立,大吃一惊,忙喝问:“是谁将东平郡王伤成这样?”
李元嘉刚刚顺过气在一旁喝茶,闻言哼了一声:“是本王所为,你待怎的?这老贼倚老卖老视三法司如无物,擅自闯入衙门内作威作福,简直不可理喻!”
王玄策面色一变,大怒道:“昨夜冲击京兆府已经被陛下敕令严惩,今日居然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冲击京兆府,甚至扰乱三法司审案,这是要造反么?来人,将所有擅自冲入京兆府扰乱司法之人抓捕羁押,名单上报大帅,由大帅呈递御前!”
一众宗室顿时慌了。
“啊?长史明鉴,吾等前来只是闻听致死李景淑的凶手已经找到,故而陪同东平郡王前来看看!”
“是啊是啊,咱们就是来看看凶手何人,没想干预司法啊!”
“都是东平郡王带头,咱们什么都没干!”
王玄策却理都不理,沉着脸道:“卑职奉命行事,诸位有什么话去大帅面前说吧,带下去!”
“喏。”
军令如山,面对宗室也毫不留情,偶尔还有唧唧歪歪者冲上去便是拳打脚踢连声呼喝,押解着直奔人满为患的京兆府牢狱。
王玄策看看还躺在地上的李道立,问李元嘉:“这位如何处置?”
倒不是他不敢收拾李道立,而是东平郡王府正办丧事呢,若将李道立抓进牢狱,与法理无碍却与人情有亏,特殊情况就应特殊对待,况且他也知道李元嘉素来好脾气,未必就愿意对李道立不依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