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右屯卫离了白水镇开拔向西而来,双方斥候便每隔两三个时辰传递一次消息,联系甚为紧密,弓月城这边的战事能够及时送抵右屯卫,以便房俊随时下达命令。
房俊固然不是安西大都护,但是从李孝恭离开弓月城、房俊率领右屯卫驰援而来,便已经理所当然的接过西域战事的最高指挥权,这一点无论李孝恭亦或是安西军上下,都已经默认。
毕竟身份、资历、地位、权势、战功等等因素汇聚在一起,整个西域出了李孝恭之外,再无人可以制衡房俊。
而李孝恭却对房俊极为信任,甘愿将指挥权拱手让出……
元畏道:“一个时辰之前,右屯卫斥候抵达,送来消息,说是右屯卫已经沿着伊犁河南侧、天山北麓之间的平缓地带驰援而来,大抵明日午时左右即刻抵达弓月城。”
薛仁贵颔首。
这个元畏虽然是关陇子弟,有些不清不楚纠葛颇深,自己可以用却不能不防,但其人之能力却的确很是出众,不仅反派之任务完成得甚好,军中各项事务亦是井井有条,可堪重用。
薛仁贵没有太多担心,下令道:“命令各部据城坚守,不得出城接战,敌人大抵是得到了派往白水镇伏击右屯卫的骑兵全军覆没之消息,故而奋力一搏,试图在右屯卫驰援之前有所建树。”
元畏吓了一跳:“他们怎能这么快得到消息?”
阿拉沟一战,潜行数百里的阿拉伯骑兵被右屯卫全歼,全军覆没无一人脱逃,眼下弓月城这边刚刚得到阿拉沟战报不久,已经全军覆没的阿拉伯骑兵又怎能将消息传回叶齐德眼前?
若真是那般,答案就唯有一个……
元畏见到薛仁贵默然不语,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解释道:“末将自从知晓阿拉沟大捷之消息,未曾踏足军营半步,绝非在下向外泄露……”
薛仁贵摆了摆手,道:“本将岂会疑你?此事本就是关陇门阀一手策划,最终功亏一篑、大败亏输,负责与阿拉伯人联系之人自然会将消息传到叶齐德那边,不足为奇。”
他神情淡然,似乎认为理所当然,实则心中却甚为恼怒。
自己这边刚刚收到阿拉沟大捷的消息不久,阿拉伯人那边便得了信儿,由此可见遍布在西域各个角落的关陇门阀早已经烂透了,即便阿拉沟一战使得整个关陇门阀都要面对房俊甚至是朝廷的怒火,这些人却依旧不管不顾,不曾断绝与阿拉伯人之联系。
“家国之念”,在这些人眼中形同虚设,甚至不如一块银饼、三两黄金来得实在。
这样只顾私利之势力主导朝堂,可以想见会推行什么样的政策,若是任由关陇掌控着中枢权力,或许用不了多久就会使得天下各地自成一系,军政大权完全操之于手,继而与中枢分庭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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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地军阀之结局便是弱干强枝,皇权倾颓,天下板荡在即、烽烟将起…… 他比我懂宝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