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两个正相互宽慰,忽然听到内侍通秉,说是兵部左侍郎崔敦礼求见。
李承乾赶紧宣召,太子妃不宜接见外臣,避往后堂。
须臾,崔敦礼一身官袍,疾步入内,来到李承乾面前躬身见礼:“微臣觐见殿下……”
李承乾左手虚扶,笑道:“崔侍郎乃孤之爱将,私下里想见毋须多礼,快快入座。”
崔敦礼面容凝肃,却不入座,将怀中一份战报掏出,双手呈递而上,沉声道:“安插于吐谷浑内部的细作发回战报,吐谷浑王伏顺已然于七日之前去世,其子诺曷钵接替吐谷浑可汗之位,正式起兵反唐,不日即将横越祁连山,入寇河西诸郡!”
虽然明知此乃必然之事,但是如今确认吐谷浑已然反叛,依旧使得李承乾心底一沉。
接过战报,对崔敦礼摆摆手,道:“崔敦礼且坐。”
又命人奉茶,这才仔仔细细的看起战报。
半晌之后,李承乾抬起头,将战报放在一侧的书案上,轻轻吁出口气,问道:“越国公那边如何了?”
崔敦礼正襟危坐,答道:“三日之前已然抵达凉州地界,开始征调河西诸郡之兵力,开展防务。吐谷浑横越祁连山,只能穿越山涧峡谷,行走艰难,或许需要十余日才能抵达河西。这一段时间,越国公可以从容布置,以待强敌来袭。”
李承乾一只手抚着椅子扶手,心情沉重,迟疑一下,问道:“以崔侍郎之见,河西之战……到底有几分胜算?”
他始终不愿让房俊死守河西。
若是能够选择,他宁愿河西失陷、西域断绝,也想让房俊活着回到长安。这不仅仅是房俊能够给他的储君之位添砖加瓦,更在于他对房俊之敬佩、亲近。
河西今日丢失,来日尚可夺回。
房俊若战死河西,却是人死不能复生……
崔敦礼却目光坚定,断然道:“河西之战必胜!殿下,无论何时何地,您都应当确信河西之战的胜利,否则军心不稳,遗祸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