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我这句话是假话”。
但她很快意识到这样做不行。
既然要判断真假,那就有个前提:这句话得是一个「命题」,命题才有真假之分。
“我这句话是假话”,这并非一个正常的命题。“假话”是判断没错,但“我这句话”并非一个正常的事件,而是一个“指代的东西”,东西自然不具备“对错”属性。
那么,换个思路:“我昨天吃了粒米饭”,可以吗?
好像也不行。
如果白鬼神通广大怎么办?如果他真能确认自己吃了多少米饭,就意味着自己这句话说出去后势必将有一方坠落。
反之,如果他没有这种能力,那么这就是一句无法辨别真假的话。
因为无法证明真伪,所以这句话很可能不具备任何效力。
只有一次机会,她不敢赌。
她紧紧抿着唇。
啪!
这时,又一根绳子断裂了。
时间,愈发紧促。
本来,邹一正跟梁学成两个男人还勉强保持着冷静不参与骂战,可现在,随着死亡临门,他们心底的勇气也逐渐被消磨耗尽。
“安琪,你是广东人吧?”
梁学成尝试性地问道。
安琪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
得到肯定回答,梁学成露出喜色。
“口音听得出嚟呀!我都系广东人,顺德喺湛江,而家喺深圳打工。”
“估唔到喺呢度重撞见乡里!点话,救我呗?等出咗去还线下见个面,到时我肯定好多谢你。”
“这个……”
安琪有些尴尬。
“哈?凭什么救你这个扑街仔?还老乡攀关系呢。”
赵思不悦,梁学成狠狠瞪了她一眼:“关系更亲近,凭什么不能救!”
“亲近?以前缅北那些诈骗园区里的高层有多少都是国人?多少人都是被国人甚至亲近的人给骗过去的?”
“老乡见老乡,背后捅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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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死了,你男朋友也得死。”
红脸憋了半天,梁学成说了这么一句,赵思沉默了。
她当然不想邹一正死,可问题是,权衡之下,他有自己的性命重要吗?
似乎,没有!
这时,沉默纠结许久的邹一正终于开口,咬牙道:“安琪,求求你了,救我们这边的四个人吧。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等出去后,我都尽可能满足你。”
赵思闻言一怔,满脸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你说什么?”
“思思,抱歉。”
邹一正苦笑:“我得活着出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