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着,就朝一个靠在街边的石槽上做针线活的女人指了指,又说道:“你问那个靠槽的娘们是不是这个理儿。”
我把段子讲完了,老韩没笑,老板没笑,旁边那个卖黄瓜的大姐也没笑,她只是无聊的把头扭了回去,盯着菜市场门口来来往往的人看。
老韩没笑是因为类似的段子他听的太多了,而老板和卖黄瓜的大姐没笑,是因为他们南方人听不懂我们北方的荤段子。
我都拿起勺子开始喝粥了,老板还站在旁边没走,也没问老韩今天要吃点什么。他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然后一脸认真的看着我问道:
“你那个同学是不是拿以前的老秤去收辣椒呀?秤砣在秤星里面卖家吃亏,人家当然不干了,秤砣在秤星外面你同学吃亏,他当然也不会干了。”
老板的话还没说完,坐在我对面的老韩就把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喷的桌子上、盘子里、还有我那碗粥里都是。
我的段子没把他逗笑,老板的话却把他给逗笑了。他拿纸巾擦了桌子,又把我的肠粉和粥都端到他跟前,然后说道:“这份我吃了,你再点一份。”
老板莫名其妙的看了我和老韩一眼,就转身去给我盛粥了。
这老板是个地地道道的老广州,说话做事都是认认真真、一板一眼的。
我都说了是个段子,就连我那个同学都是无中生有的,他却这么认真。
老韩低下头喝粥,刚喝了两口又笑,没来得及咽下去的粥就从嘴和鼻孔里喷了出来,呛的他连忙拿纸巾捂着嘴,把头扭朝一边去咳嗽。
我拿纸巾擦了擦溅到脸上和身上的几个米粒,心里鄙视着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俗了。
老韩用力咳了几下,又使劲擤了鼻子,然后用纸巾把脸上的鼻涕眼泪擦干净,又拿着黏了鼻涕眼泪的纸巾开始擦桌子。
“有这么好笑吗?”
老板又端来了米粥和肠粉,我却有些吃不下去了,就看着老韩问道。
“什么好笑啊?”
老韩还没来得及回答,老板娘却突然从我身后走了过来。
她把一篮子刚买的瓜果蔬菜放到桌子上,然后就在我旁边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