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的寿宴很简单,说是寿宴,其实就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顿饭。还有国栋叔的几个战友,他们曾经一起出生入死,早就把彼此当成了自己的家人。
一个操着河南口音的中年汉子首先端起酒杯,给二奶奶敬酒祝寿,他憨厚的有些可爱,一张嘴就是老娘长老娘短的,逗的一桌子人哈哈大笑。
林树告诉我,别看这位老叔样子憨憨的,他当年可是单枪匹马,七进七出敌人包围圈的狠人。
还有一位头发花白目光却炯炯有神的小个子中年男人,曾经一个人深入敌人后方几十里去侦查情报。
林树还说,这些人和他爸爸曾经都是一个班的战友,从战场上下来后又都被分配到这里,关系好的就像亲兄弟一样。
给二奶奶祝过寿之后,席间的气氛就活跃了起来。大多数时候是国栋叔和他的几个战友在回忆当年的峥嵘岁月,说到激动的地方就一起端起杯子喝酒。
我一直以为国栋叔在外面混得多风光,现在看来,他们和普通人也没啥区别,都是上班挣钱过日子,谈论的也都是家长里短的事。
比如说他们说到了买房子的事,国栋叔和婶子也都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林树眼看着就该结婚了,可作为父母的他们,连房子都还没有准备好。
他们现在住的房子是早些年买的,虽然面积足够大,但毕竟是老房子,拿来给孩子做婚房就显得有些不合适了。
他们还有一套单位里分的小房子,也是八九十年代建起来的老房子,并且面积还不大,现在出租着。
婶子说他们这段时间倒是看了几处房子,可价格贵的吓人,一套面积不大的房子动辄就要几百万,他们就算干一辈子也买不起呀。
“早知道房子涨成这样,咱当初就该贷款多买两套,放到现在也都成千万富翁了!”
她一边说着就笑了,神情却又显得有些窘迫和无奈。
刚才敬酒的那位河南大叔嘿嘿一笑,说道:
“你看吧,还是我有先见之明,我前几年花了三十多万在老家盖了一栋二层楼,等咱退休后就回老家住咱的小别墅。还有一个二分地那么大的院子,种些瓜果蔬菜的,足够俺们两口子吃了。”
大叔的话音刚落,林树就一脸骄傲的学着大叔的语气说道:
“俺老家也有房子啊,有半亩地那么大的院子,旁边就是一条小河,那河水比珠江的水可清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