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白豌的脸皮再厚,也难免红了下耳,直接走出门去。
然后,他狠狠又踹了一下这个人,气愤感慨间,随着进入厅中。
正巧,此前林覆留下的那个药童叫住他,云淡风轻的:“白公子,师傅说隔天针灸,不可懈怠。”
“有劳了!”
白豌失笑。
林覆特意留下来的这个药童医术明显不弱,继承了医治之法。但是除了针灸的时候,平日里话少的可以。
其施针动作流畅,比起师傅显然得到真传。
结束后,白豌迅速给他上了一杯茶,把自己对待小弟那套用上。
“小石啊,扎的不错。以后靠你了!”
其语重心长,老成拍肩膀的模样,震的对方一愣一愣。
然后,这人臊着脸凑上前去:“还有件事想问一问你……”
石药童被其口中话惊住,面上刚粉了一会儿,便郑重其事的说道起来。
白豌连连点头,时不时记在心上。
这时,陈形意将一台东西推到他的面前,“老大,你让我把这东西带来。做什么?”
面前是一把扬琴,亮红的漆色。陈旧木纹清晰,琴身端正,好似有亮光划过。
“你们俩不是擅长音律么,这不懂?”
白豌潇洒敲击,动作中似有清泉声响起,源远流长,声声清脆。
留下的这个药童不仅医术师承林覆,琴艺更是得到了其夫君的真传,一套《将军令》可以敲的出神入化。
那日被困在火窑前几日,他听到琴声便有些豁然开朗,心生想法。
他稍稍碰了碰琴弦,眉毛微微纠结:“学象棋是为了在心中有局,作出画局。学扬琴,是为将韵律了然于胸,下笔游刃有余。一切都是为了丹青。”
陈形意望着他,觉得不可思议。
“可你不觉得这想法天方夜谭吗?”
象棋棋局为画局,药理浓淡为青色,琴弦韵律为韵味。
大概除了凌书墨,没有人会相信这个人能做到。
正巧拨弄到一个琴音,其云淡风轻的收回去手。
“比起这个,那你期待我瞎子模样复摹画那幅画,不也是荒谬绝伦吗?”
陈形意的身子一顿,难以置信的看着对面人:“老大,你在说什么不吉利的。我是刺客无错,可早就断了这等想法。”
白豌放下琴锤:“不过你跟在我身边,仍是想要那幅《万里民渊》。”
“是,不过……”陈形意有点尴尬的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