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题目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所谓“野水无人渡”,突出的就是一个“无人”。
画作之中不可有旁的干扰,需要有无人的境界。
白豌反复询问自己,若是从前的韩妙染应当如何看待此题,灵感就像突然从山涧里冒出的泉水一般飞溅。
小主,
“若是无人,便不能只是无人!”
他心里暗想。
于是,白豌落下笔墨开始画了起来。
霎时间,笔法飘逸,画随心所想。
洋洋洒洒不多时,纸上便显露画意。
他画完后,对这幅画作极为满意,便悻悻的提笔落款,写下了自己“白豌”的名字。
其字体用的隶书,虽端正却有些娟秀雅致。
只因他当年病症虽然好的完全,但是腕力弱了许多,所以不能写出如凌书墨那样狂放飘逸的字迹。
白豌静了静心,等着画作干了,按照科考规定封了名字,悻悻起身。
然后,这货就是整了整衣衫,带着自信又痞贱的步伐走出考场。
钟声响起。
林松看着空无一人的考场,将画卷一张张收起。
他带着十二万分的谨慎,扫视了一下这些画作。只觉得这些考生画技虽好,却思想平庸。
一个个为了“无人”的境界,往往只画一片江水,一叶扁舟,一个人也没有。
偶有奇怪讨巧之人,说无人,他倒也不画人。
尽画什么猴子,猫咪之类……
还有的人一发了宣纸,还未打开考题就着急忙慌的开始默画孔雀,看到考题以后又不伦不类的加东西……
结果,就出现了江水上无缘无故淹死一只孔雀的奇怪场景……
林松正在头疼之时,却在扫过一幅画作时候双眼一亮……
这张画上竹林墨色,船夫佝偻,只一叶扁舟百无聊赖,悄然停靠。
船夫休憩,无人渡河。
所谓的无人突出了“无人”,也突出了“渡”。
此人不仅紧扣诗句,用笔用色也趋于成熟。
他被这份画的神采吸引,只觉得这是个颇有才情的画师。
“此人……当赐安抚司路省试头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