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次看他作画外,从未见过他大怒,大笑,大喜,或者大悲。仿佛世间一切都平淡如水。
连他刚才那样的行为,都能不在意。
脾气是真的好。
“阿白,你没有事要问我吗?”身旁的凌书墨声音不大,甚至可以说本该温和的,却有些坚韧的魄力隐含在其中。
“那个……”白豌笑的极为勉强,“当朝礼部尚书,大赢画院三圣的凌大人。小人可不敢造次!”
深知这人是在故意调侃自己,凌书墨不由为之一笑,然后凝着眉看着坐上马车这人。
“其实我真的不是故意不告诉你……”他轻声道。
“我知道……”白豌敛起笑容。
“我说我与你过去不相熟其实是有原因的。”凌书墨经历了生死一遭,思索着是否告诉此人真相。
“我知道……”白豌突然正色。
“如果你们是为我好的话,我愿意等到你们觉得合适的时候再告诉我!”
说罢,他笑了,却面如沉水。
这些日子以来,自己算是有点想开了。
当下,比过去更重要。
凌书墨静静的看着他笑,默然。
“你是怎么看出我的字的?”此时,凌书墨眼里浮现出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那字是他胳膊受伤后,阿砚写的。
阿砚跟了他多年,字画耳濡目染之下模仿,倒也算能仿个形。
白豌拂了拂这人肩头碎发,手指触及之处刚好是这人肩上微微裂开的伤口。他的眉头突然一皱,眼中黯淡。
而凌书墨竟然也没有躲开,反倒是继续看着这人。
“你的撇和别人写的撇不一样。”白豌道。
凌书墨诚心一问:“哪里不一样。”
这痞子一脸乐:“没有你本人写的好看呗!你的字我可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这话至真至诚,发自肺腑,让人不禁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