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嘛?”
看到刘邦那好似浑然没看出自己生气、还一脸天真呆愣的样子,夏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吧,刘邦身后那几个带刀的玄衣卫已经把手摸上腰间的刀柄了。
不说吧,可心里实在是生气,而且周围同僚都一脸期望的看着自己,这也不好中断啊!
但没等他做出决定,刘邦就先开口了。
“不要这么生气嘛!虽然我是个无赖,但我还是喜欢交朋友的,下一次你们要是来咸阳只管找我,我招待你们!”
夏科愤怒的看着他。
我要真下一次进咸阳,估计也是去找大王和国师告你状的时候……
但刘邦毫无惧色,再次喝了一杯酒后看向他们:“那个,我还要回去收拾下行李,先告辞了!”
行李?
你指的行李不会是我们送给你的那些东西吧?
在众人那吃人一般的目光下,刘邦在几个玄衣卫的保护下离开了这个房间。
有个局长实在是气不过跟了出来,似乎是想要找机会打闷棍。
但看到酒楼大门口也有玄衣卫的身影时,他立刻就转头重新走进了房间。
他们都明白了,刘邦今晚这宴,简直就是一个坑!
“夏郡守,我们就这么算了?”一个富商面目狰狞:“那刘邦不仅要我二十多万的钱财,还要走我了府里两个美姬,我自己都没碰过!”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这时,其他人也把目光看向官位最高的夏科。
夏科脸色难看,陷入了思索。
他也咽不下这口气,可将刘邦的身份和行为进行了复盘后,他发现自己貌似并没有什么办法。
刘邦的身份是王族子弟,还是王族某位逝去长辈的唯一后人,也因此大王才对他有些宽容。
这次来蜀郡,先不说大王是什么意思,这刘邦明摆着就是来游玩加敲诈的。
听刘邦的自述,以及几日前李二郎对他的描述,他在咸阳似乎也经常这么干?
那问题来了。
咸阳那里的官员都拿他没办法,我们这些蜀郡地方官能怎么办?
他还有着玄衣卫的身份,哪怕现在没有查案的权力了,可仅凭借这个身份,就已经独立于朝廷官员体系之外了。
无赖性格、强大背景、禁忌身份,这……
越想,夏科心中的怨气更大!
等他将这些说给其他人听后,房间里所有人都愤怒了。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就如同赵高李斯矫诏赐死扶苏之前、没人能想到君王诏书会有假的一样——在这之前,也没人能想到一个王族子弟会正事不干、跑到他们这些地方来敲诈官员啊!
这行为是可恨,等他回咸阳了大王一定会处罚他。
可我们这些蜀郡官员受的气呢?
估计不会有任何结果。
更别说,这次事情还是蜀郡官员先起的头,是他们想着把水利局搞成私产才引来了刘邦这次的蜀郡之行,也是他们想着贿赂刘邦在此事上放他们一马的。
那大王估计只会表面上骂他几句,暗地里却什么处罚都没有吧?
“夏郡守!自古以来何曾有这等近乎婢养的无赖子弟?!”姜琦憋闷之下,直接爆了句粗口。
婢养的,在这个时代等同于后世的:你*死了、你*逼。
若是以往,可能会有人训斥他这是对王族不敬。
可现在,没人说话。
夏科闭着眼思考许久,发现若想解决这事,估计只能去找李冰郡守了。
虽然希望不大。
因为他之前这几天压根都没见刘邦,明摆着是知道刘邦为人毫不待见,甚至他已经在第一天时就让李二郎来提醒他们了,只是他们没听进去……
以前也没人这么‘无耻’过啊!
夏科随口说了几句,就带着姜琦和几个局长离开了。
他们要连夜去见李冰。
走出酒楼,夏科拉着他们上了自己的马车。
“刘邦不对劲。”
夏科皱着眉头说道。
“如果他只是靠着这身份,那他顶多能拿捏我们这些郡级官员,咸阳的大官可不会惯着他,一定会有人去王宫告状的。”
“甚至,我们也是可以派人给廷会和大王上书的,哪怕是捏造罪名也可以把此事摆在明面上一次,大不了我们有人受责罚,但刘邦此行为会把王族的脸都丢光!”
“可至今为止,我们从没听说过有关王族的任何此类消息!”
那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刘邦在咸阳没干过,要么他有绝对的把握能捂住此事。
忽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