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自今年来，或苍苍者化为白矣，动摇者或脱而落矣。毛血日益衰，志气日益微，几何不从汝而死也。”

洛基感受到了黎言的紧急呼唤，于是第一时间来到了先知号内，只是刚来到这里，只看见他正在背对着自己念着韩昌黎的天下第一祭文，这让他不免得有些疑惑：“祭十二郎文吗？为什么突然感慨起来了？”

黎言转过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是吗？我还以为，在你眼里，我已经跟韩愈公当年一样，年老体衰，什么都不知道了呢！”

洛基和黎言多年相交，当然知道他现在意有所指，只是在现在这个气氛下，他居然一时语塞，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始讲起。

见他没有说话，只是十分僵硬的站在那里，黎言再度开口了：“你应该有话对我说，你应该早就有话对我说？是吗？”

“唔！”虽然声音很轻，语气很和善，但是这句话的每个字却宛如惊雷一般打在了洛基的心头，让他情不自禁地稍微颤抖了两下。只是，在稳了稳身形后，他开口了：“我确实有话该对你说，只是，不知道你想听什么？”

“你要不知道说什么的话，那就什么都别说了，滚犊子吧！”黎言说罢，随即摆了摆手，眼神之中尽是厌恶与不满。

事已至此，洛基彻底明白了问题的重要性，他不得以开始开口承认自己隐瞒的事情：“关于徐邺的事情！是我给他出的主意，让他去找深海那群人进行合作的！”

“是吗？”他的回答依旧轻描淡写，不带有一丝感情，仿佛对方交代的事情完全无关紧要，只是如同一句‘晚饭吃了什么？’的随意说话一般。

说实话，洛基慌了，彻底的慌了，本来他自己还是这种轻描淡写听着底下人汇报工作的角色，然而在黎言的面前，他也不过是个小角色罢了。虽然相识相交多年，但是无论是洛基还是黎言心里都清楚，他们的关系并不是合作者，而是‘今日金杯共汝饮，他日白刃不相饶’的关系。只要黎言想，他随时可以断绝和洛基的一切连接关系，到时候，这些天下闻名的北欧邪神恐怕连独立出现的资格都没有了。

洛基在进行了简单的思考之后，将自己的想法一股脑倾泻了出来：“关于德特里克堡的事情，我并没有进行任何插手，这完全是深海那些人自己的行动。而进行了这次行动之后，我才决定让徐邺与他们进行合作。”

黎言依旧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反而是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那么，你知道我最近发生了什么吗？”

“我不太清楚......”虽然贵为北欧的欺诈之神，但是他现在十分清楚，自己现在绝不是该说谎的时候，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便是不知道。

直到这个时候，黎言的脸色才好看了一点点，他收起了刚才那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口气平淡如水：“德特里克堡的事情，你预想了多少？”

洛基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回答：“并不多，徐邺现在也只不过学会了基础的卢恩魔法，组合更是只有隐身、守护和转移。虽然大兴安岭那件事里面他靠打个措手不及得到了小小的成果，但是以现在的实力去袭击美国的重要实验室，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