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二天早上，晚春时节裹得严严实实的两个男人跟着黎言走进霍光办公室后，他的眼珠都要掉到地上去了。沉默了能有一分钟，他才说出了第一句话：“你们两个总是喜欢给我意外惊喜啊！”

黎言张开双臂，故作夸张的开口说道：“那是当然~ Surprise Mother Fu！”

只可惜‘克’字的音节还没读出来，霍光就把他推开，径直站在了师爷陈的面前，他就那么看着这个重要的证人，一句话也没说。

师爷陈被他看的心里发毛，战战兢兢的开口了，“那，那个，我！”

一直沉默的霍光冷不丁的直接开口打断了他的话：“陈言智，八三年出生，今年三十五岁。有一个弟弟，现在在酒楼当大堂经理。高中那会学习优异，但是因为家中困难，所以尽管拿着红港中文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却没有报到，而是跟着父亲做起了小生意。零五年的时候，被逸兴的唐四看中，走上了黑道，负责马廊区的收账。”

“了解的很详细嘛，霍局~”世初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看热闹似的坐了下来，自己现在还没有办法去验证他昨晚所说的真假，但是到了这里，自然可以查证真相了。也正因为如此，世初反而轻松了起来。

霍光并没有接世初的话茬，反而是坐回了位置：“我现在要以行贿警方的罪名逮捕你，如果你有什么诉讼要求的话......”

被这么一逼，师爷陈自然是无法沉默下去了，他激动的晃着双手：“等等等等！我是来做污点证人的！我有内情！我有内情！”

“那好，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从泰国回来了。”霍光不愧是老刑警，怎么回来的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他一丁点都不问，直指问题的中心，或者说，师爷陈背后的人。

“我......”师爷陈瞟了瞟黎言，又看了看世初，见他们都没有说话的意思，自然只能自己开口了：“是临舟公司的人，安排我回来的......”

“临舟公司的人？”霍光虽然感到疑惑，却完全不惊讶，毕竟能从金三角把一个人捞回来，没点体量的组织是做不到的。

“他，他们说，要放弃掉闫硕，因为他太过自作主张，所以要借张礼义警官受贿的案子拉他下水......”尽管霍光知道这件事肯定有申祯行参与，但是师爷陈为了自己的小命，还是没有敢把幕后主使的名字说出来。

霍光不自觉的挺起了身子，更显得他威严满满：“那好，你现在告诉我，张礼义为什么会收受贿赂，以及他的死因。”

“我，我哪里知道他为什么要钱，但是，死因的话，我知道！”在麒麟把他带回国内的路上，他就已经知道了一切，把这件事告诉他，可能就是为了用在这里。

“那你快点说！”因为昨晚的话题太过跳跃，世初并没有考虑到他可能知道这件事，更何况，一个总派自己副手出面的人，他不相信会留下这种致命的证据。

知道了，你可能会死，但是不说出来，你肯定活不了。你永远不会知道，烂在肚子里的，到底是一个秘密，还是一个炸弹。

麒麟的话萦绕在师爷陈的脑海中，他现在别无他法，卖掉一个不相关的人，总比害死自己要好。他打定主意，最终开口了：“是，是闫硕买凶杀人，至于到底是谁，我就不可能知道了，但是那一天，是闫硕的副手吴楠给张礼义打的电话，引他站到窗台边，然后狙击手远程狙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