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那处什么动静都没?”傅应文眉头紧紧皱着,烦躁地来回踱步。
“是,九殿下成天不是哄孩子睡觉就是陪孩子在院子里刨泥巴。”
傅应文眉头更乱了。
“不可能。”他斩钉截铁,“再盯着,老九那处.....不应该。”
“老四呢?”他又问。
“四殿下......”回报的人犹豫了一瞬,“四殿下连路敲锣打鼓地就回京了,约莫三日后便抵达。”
“那个蠢货!”傅应文咬牙,“老不死的究竟想干什么!这个节骨眼叫他回来。”
“既然来了.....有一个算一个,都得给本殿盘在地底!”
————
九殿下府。
傅应绝趁着夜色进了书房,里头已经等了四五个人。
“都坐。”
制止了几人的行礼,傅应绝大步行至主位。
“殿下,人马已经从四大营暗调而来,有四殿下做掩护,同日抵京,无人察觉。”首座的第一个黑脸男人先发声。
“留些马脚,引到老四身上去。”
傅应绝从回京那一天就在部署了,
周意然还在阳朔死抗,京中皇子握大权,皇帝处处受限。
傅应文手段隐晦,连元帝都不曾发觉他同外勾结,连支援阳朔的后方都断了小半月有余,若是此番傅应绝不回来.......
“周意然那里先不用管,周天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傅应绝如是说。
周天反应过来后,总不会叫周意然难做的,所有东西他亲自过手,由不得别人害他儿子半分。
“是如此不错,可是殿下......”有人犹豫,“周帅一人怕是仍旧吃力,那位.....毕竟通敌。”
不是单纯的外敌,而是内外勾结,也就是说周意然不知何时会腹背受敌,四面楚歌,要是出一步差池,便是身危。
“嗯。”傅应绝不咸不淡,“已经抽了一半人手驰援阳朔。”
“什么!”
“殿下!”
本来在这个节骨眼能动的棋就有限,还抽了一半到阳朔去。
“殿下。”有人被惊得太过,干巴巴道,“京中形势也不好,搞不好就是围龙斗,您打.....打得过别人吗?”
“打不过。”傅应绝看似老实地直白道。
“打不过就死,死不了就打,慌什么。”
几人都叫他的炸裂发言蹦得头大,一边忧心他处境一边又气他打嘴炮。
这叫什么事儿啊,
大殿下被陛下逼得狗急跳墙,要反了;
而前一个反贼四殿下依旧贼心不死,蠢蠢欲动要回京孤注一掷干票大的了;
自家这个倒好了,好兄弟在外头打仗,他抽一半人过去,别人要造大反,他慢悠悠地被禁足在府里。
怕是等他打开府门出去,外头早变天了。
可是......
几人看着他一点不急,还能凑手去戳得案上烛台劈里啪啦炸油花的幼稚样子,又不约而同地觉得这人绝对是还有后手。
几人就部署议论了一会儿,直到后半夜才离去。
傅应绝独坐书房,在他手边,不知何时扔了一块令牌。
令牌通体玄黑,上头却有鲜红似血的花纹。
他捏着那块令牌,半盖下的眼帘同不明晰的眸光,一同在烛火的倒影中被揉得零碎骤落。
一言不发的男人坐在那里不知想了多久。
“一和。”傅应绝嗓子低沉哑然,
无人答他,他似在自言自语。
“去将他身边的人换下。”
他是谁,
傅应绝放下令牌,“旁当”一声,清脆地砸落在桌上。
“隐龙卫这把刀,在他手里钝了,顶上去,换下来,留在他身边。”
虚空中依旧沉默,可傅应绝已经站了起来,没有再说话的意思。
正当他抬脚要往外走时——
“嘭!”
一只苍白修长的大手支在了案上,
傅应绝眼前忽然发昏,脑中一阵一阵地像是被棉花塞满,无法思考。
他撑在案上的手青经脉突起,前两日被划破的食指传来刺痛,从刺痛处蔓延出麻木瞬间遍布全身。
“.......”
他手指前两天叫外头草割了,
傅应绝不合时宜地想到了偶然不知道是在哪儿听来的话本故事。
说的是,冬天卖什么花还是卖什么炭的小姑娘,在外头划火柴,被火柴棍戳了一下,
伤口流血,晕了?
晕了怎么着来着,被人关府里了,
好像又被谁亲了一口,
醒了?
记不清了,
傅应绝抖着手,撑着最后的力气,夺过一边的纸笔,写下泣血一般的几个大字——
“别亲老子。”
“!别亲。”
然后不甘心地晕了。
题外——
傅公举晕咯*(*^_^*),亲亲不可能的,等梨子来打醒。
要结束了,明天能把这个番结束,然后就是下一个番外!